现在第二个大夫也这么说,他没脸再骂了,搁在他面前的只有生死抉择。
“小大夫,麻烦你先别走,再容我考虑考虑。”丁山看着容安恳求道。
容安心情很复杂,但最后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
丁山媳妇将西屋收拾了一番给他们歇脚休息。
还想去为他们准备些饭菜,毕竟晌午了,他们还没吃饭,不过被阿蛮谢绝了。
他们进山前便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吃食,就连被褥都带了,几乎一应俱全,都在马车上,她只需要一个炉子。
丁山媳妇很快提了个炉子过来,阿蛮负责生火,沈星楼则去谷外想办法将马车赶进来。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容安便吃上了喷香的糯米鸡,面前的小凳子上还放着他们惯用的茶具,茶碗里是热气袅袅的清茶。
昨儿晚上阿蛮忙了很久,就地取材,蒸了馒头包子,发现猎户的地窖里有夏天采摘的风干荷叶和粽叶。
她又包了几份糯米鸡,还包了近二十个咸肉粽子。
东西不怕多准备,反正这个天气吃不完也坏不了。
三个人围着炉子,便是尝过无数珍馐美味,可此时一人一份烫手的糯米鸡也吃的分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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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阿蛮真是太能干了,以后也不知道谁那么有福气能娶回家。”容安看着阿蛮由衷的感叹。
阿蛮顿时面露羞涩,她瞥了一眼埋头吃东西的沈星楼,又看了看乐呵呵的容安,脸红道:“奴婢才不嫁人,奴婢要伺候小姐一辈子呢。”
“哦?”容安挑眉,表情忍俊不禁,“紫苏以前也是这么说的。”
“小姐,奴婢是认真地,奴婢不会跟小姐分开。”阿蛮着急的表态。
容安见她急了,便不再逗她,笑道:“跟你开玩笑呢,就是想夸夸你的能干。”
阿蛮鼓着嘴,脸颊红扑扑的,估计一时半会都消不了。
一旁没插话,实则憋着一丝笑的沈星楼适时的抬起头来,他看着容安问道:“小姐,何为瘿?”
容安快速的吃完手里的糯米鸡,又端起茶碗漱了两口,才用手指蘸了碗底的一点茶水,在小凳子上写下一个“婴”字。
““婴”原指女性颈部的贝壳项链,加上“疒”部便指颈部疾病,即大脖子病。”容安解释道,一边在“婴”字上加上“疒”,就变成了瘿。
说起大脖子病,他们便懂了。
“这里好多人生了大脖子病呀。”阿蛮蹙着眉头说道。
这种病大家都听过,但是亲眼看见,今天他们都是第一次,看着怪渗人的。
“这种病与地理山水有关,山区尤为严重,古书记载:山居之民多瘿疾,饮泉水之不流者也。”容安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阿蛮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问道:“生了这种病可怕吗,会死人?”
“瘿大多不是恶疾,早期通过食疗可以缓解病情甚至痊愈。
但如果病程进入晚期,尤其是肿大的包块长在胸骨后面,就会压迫食道、气道,甚至压迫头颈部血管,造成面部青紫、肿胀,颈胸部位还会出现筋瘤。
这时候病人呼吸困难、气血不通、经脉不畅、血瘀凝滞,性命危矣。”
“这就是那位老族长的病症。”沈星楼说道,他先前看的很仔细。
容安点点头,“是啊,这就是最凶险也是最无助的情况,药石罔效,唯一的生机就将罪魁祸首的包块取出来。”
可是取这个包块也会凶多吉少,所以治与不治全看病人和家属的选择,选择等死,或者死马当活马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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