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木棉的咳嗽并没有好转,他的呼吸还是比较杂乱,脸色白得像被雪埋过的纸。
一时之间涂抑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他看到木棉蠕动了几下嘴唇,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他只能用力地读取那段唇形。
“不要。。。。。。碰我。。。。。。”
一个念头在涂抑脑中闪现,他愕然瞪大了眼睛。
“学长。。。。。。”他终于松开了木棉。
失去控制的人一下子倒在床上,眼泪顺着他的鼻梁斜落了下来。
涂抑死死地看着木棉的眼泪。
“你的洁癖发作了。。。。。。”他脸上的表情无比痛苦,“你的洁癖。。。。。。竟然对着我发作了。。。。。。”
如同印证他的猜测一般,失去触碰的木棉状况开始好转,虽然人还是很虚弱,但是意识已经明显清醒了。
他看着涂抑,那眼神里,是许久不见的漠视。
“涂啄。”
木棉忽然说出这个名字,令涂抑浑身僵硬。
“你。。。。。。”他牢牢盯着木棉的嘴巴,似乎想要确认刚才的声音只是他的错觉。
但是木棉狠下心肠,又说了一遍:“涂啄。”
这下,涂抑无法用任何借口说服自己。
“学长。。。。。。”他的呼吸开始粗重,“你知道了。。。。。。你全部都知道了?”
木棉扭开脸,不再看他。
涂抑颓然地站起身,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他猛地冲出房间,逃也似的狂奔。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又跑回来,红着一双眼睛替木棉解开手上的束缚,又重新跑走。
木棉从那日之后生了三天的病,而这三天里,涂抑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没在他的生活里出现过。到第四天的时候木棉勉强能上学了,傍晚回到家,刚一打开房门,他就嗅到一股别样的气息。
客厅里,立着一个半人高的架子,而架子上竟然摆着一把小提琴。木棉不可置信地开灯确认,小提琴在明亮的灯光下散发出沉稳的色泽。他甚至认得这把小提琴的品质,出自某位制琴大师之手,和他上次借给校庆表演的那把出自一处,也是他曾经无数次。。。。。。
一个高大的人影在这时走入客厅之中,当木棉看到他的瞬间,连日来强行压下的情绪冲开了束缚,开始于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你怎么来了?”他白着脸,看着不请自来的人。
几天不见,涂抑变得憔悴了很多,目光黯淡,完全没有往日的风采,一条嗓子也是嘶哑的:“学长。”
木棉看了眼小提琴,问他:“这个也是你带来的?”
“恩。”涂抑朝他走近,下意识想要去牵他,却被木棉冷淡躲开。他收缩回手指,仿佛惊醒一般“啊”了一声,然后道,“好的,我不碰你。”
随后他让到一边,双手背在身后,像一个绅士那样请木棉走向小提琴:“学长,我可以请你弹一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