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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厌没什么表情,走上前,娴熟的摸上了开关,啪嗒一声,房间亮了。
顾锦盯着眼前的画面,一时半会没回过神,张着嘴巴震惊的讲不出话来。
狭小的房间里赫然摆着一架格外庞大的架子鼓,鼓皮上有几处刺眼的深色水痕,似是被人用不明液体泼过一般。
光是架子鼓就已经占满了整个房间,顾锦站在里面都感觉到有些挤得慌。
鼓槌一路滚落下来,最后落在了顾锦的脚边。
顾锦低下头看见了那被掰断了的鼓槌,她蹙起眉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平静的杨初厌。
没等顾锦开口询问,杨初厌先开口了。
“这个是我妈之前住的房间,后来被杨东华找人装修,给他自己的房间面积扩大了,把我妈的房间面积缩小到现在这样了。”
顾锦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她没说话,安静的当一个倾听者。
杨初厌冷笑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停在架子鼓旁,她捻了捻鼓皮上的不明痕迹和厚厚的灰尘,脸色阴沉,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架子鼓你还有印象吗?”杨初厌问。
顾锦皱着眉走到架子鼓边,本想摇头的脑袋倏然顿住,眼神一沉,她看见了架子鼓底下的一张纸条,纸条上写有杨初厌的名字,而字迹和叶萍舒一样。
大脑灵光一现,顾锦想起了这架子鼓是叶萍舒送给杨初厌的。
“是我妈送你的架子鼓吗?”
杨初厌转过头,把顾锦头上摇摇摆摆的呆毛压了下去,朝她甜甜的笑着说:“我们小锦好聪明。”
顾锦莫名觉得这个笑有点苦。
“我代表街里去参加架子鼓比赛的那一次你还记得吗,比赛完发了几百块钱作为第二名的奖励,当天晚上杨东华就把这上面的一套鼓全磕碰了,鼓槌也被掰断了,然后他在我睡着时偷偷潜入我的房间,把那几百块钱全部偷走了,一分都没留。”
杨初厌说话的时候始终看着红色的窗帘,语气没什么起伏,仿佛再说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
顾锦的指尖碰到杨初厌的指尖,她没犹豫,果断的把杨初厌冰凉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手掌中。虽然没全包上,但也能传递一些自己的温度了。
“杨初厌,说出这些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杨初厌看着窗帘,顾锦看着她的侧脸。
杨初厌浅浅的笑了下,偏过头盯着顾锦的鼻尖看,释然般的笑着说:“可能吧,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其实从架子鼓被毁掉的那一天起,杨初厌心里就暗自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要碰架子鼓了。
可后来杨初厌遇到的那个人很喜欢她打架子鼓时的模样,于是她放弃了自己的誓言,重新拿起了鼓槌。
顾锦许久没讲话,她真的想象不到当时的杨初厌会有多无助。
喜欢的架子鼓被损坏,自己努力得来的奖金被傻逼爹全部偷走,以及还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黑暗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