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这种。
后来,渐渐的,熟了,两个人本性暴露之后,对话才开始略显直白,不过他俩直白也就说一句想你想我没之类的,没多余的。
陈路周刚要回,正巧有人撞枪口上,朱仰起电话进来,他刚跟室友吵完架,听陈路周声音也挺喘,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先发制人:“你这么喘干嘛?你又喘不上来气了?女朋友又抱你太紧了?”
陈路周笑了下,“我在打球啊,下午没课。”
朱仰起松了口气刚要说话。
陈路周又补了句,“不过她刚说想我想得不行,”人往后仰,一只胳膊肘撑着,不怀好意地问了句,“哎,朱仰起,你有女朋友吗?”
朱仰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咬牙切齿地问候他老祖宗:“……你有良心吗?”
陈路周收了笑,口气这才正经:“找我干嘛?”
朱仰起心力交瘁地说:“我实在受不了宿舍里两个奇葩了,天天吵架,我打算下学期自己在外面租个房子住,你要跟我合租吗?”
陈路周人坐直,换了个姿势,一手举着电话,一只胳膊肘随意地搭在曲起膝盖上说:“咱俩学校隔这么远,怎么合租?”
朱仰起说:“大不了我吃点亏,租个离你学校近点的地方,反正我们课少,一周也就上几节专业课。”
“不太……方便吧。”陈路周仰着脑袋左思右想,喉结轻轻滚了下,慢悠悠地说。
朱仰起知道他有女朋友有顾虑,但他刚被室友气的够呛,闷头灌了一瓶雪碧,胃里火烧火燎地直咕咚,也耐不住性子说:“你是考虑徐栀吗?我跟你俩住也没问题……”
“想多了你,”陈路周说,“我们学校大二才让通勤,李科那边也想到时候搬出去,他打算下学期申请创业基金,住外面方便点,我跟他合租,你要想过来,我让他找个离你们学校稍微近点的地段,下学期你要寝室憋不住,自己先找个地方凑合吧。”
“徐栀不打算跟你一起搬出去吗?我们学校好些情侣已经在外面租房子了。”
陈路周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球场上人影活跃晃动,这地方四处通风,无密封的墙,说:“那到时候学校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我俩在学校认真接个吻都得绕大半个教学楼找地方,怕被人撞见。”
徐栀又那么爱接吻。
被人撞见挺麻烦,有人会拍,到时候朋友圈论坛乱发,影响不好。朱仰起很理解,毕竟在双一流的高等学府,而他从来又是分寸感十足的人,“也是,毕竟你从小就纯。”
热恋嘛,总是格外黏腻一点,但朱仰起其实这会儿还没回过神,他这个从小洁身自好、又纯又拽的兄弟跟女朋友谈恋爱到底是什么样的。
在人前肯定是不会骚的,私底下肯定骚得很。
紧跟着,陈路周在电话这边问了句,“这周要不要过来?”
朱仰起心里一警惕,“干嘛,喂狗粮啊?”
陈路周笑了下,懒散道:“我生日啊,我跟她确定关系之后还没请你和李科吃过饭,顺便把生日过了。”
“生日你俩不单独过一个?”朱仰起说,“要是我,寡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谈恋爱过生日不得让女朋友好好准备惊喜啊。”
这事儿陈路周想过一阵子,最后还是觉得没必要,叹了口气说:“不了吧,谁女朋友谁心疼,准备惊喜很累的,她最近忙。”
朱仰起有点震惊,“你少来,你个矫情精不是最重仪式感了吗?”
“徐栀这专业不比别的专业,挺耗脑细胞的,他们系里的学长学姐都在调侃他们顶多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到十年,有时候看她天天熬夜干图,我也挺烦的,我还想她活久一点,”陈路周拧着眉说,“开学才多久,她喝了不知道多少咖啡了。”
所以,早在前几天,陈路周就跟她再三叮嘱,生日不用准备什么,你陪我过就行了。
陈路周身份证上的生日日期是三月,但身边几个熟悉的朋友都知道他生日在十一月。正好是光棍节。高中的时候,其实也不太过,朱仰起要不是每年都会叫一帮人出去喝酒唱歌,这天他一般在家蒙头睡大觉。因为这个日子对他来说其实不是什么好日子。
但没想到,姜成今年还给他寄了生日礼物,包括高中几个可能都说不上太熟悉的朋友,也给他发了微信,祝他生日快乐。
陈星齐也给他发了一条。
【哥,生日快乐啊。】
法院把陈星齐判给陈计伸之后,他俩就没再联系过,当晚他和连惠收拾东西搬离别墅的时候,陈星齐扒拉着他的脖子,像个考拉挂件,死死都不肯放手,哭着问他,哥,我能不能跟着你。我不要跟他俩了。
陈路周那几天状态更差,嗓子全哑,说出来的话几乎都是没声的,“不能,我自己都要半工半读了,我怎么养你。”
陈星齐眼睛都哭肿了,还是小声地说了一句:“我很好养的,你让我吃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