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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vip病房内。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盛怀安推门进去,医生护士十来个人,端着盘子正陆续离开。
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在助手的搀扶下,缓缓靠在了床头。
盛父正在病中,手中仍捧着一本书,不时与助手交谈几句。
这时,助手唤了一声,“大少爷。”
盛父闻声缓缓转眸,虽身染重疾,目光依旧透着凌厉。
房门一关,所有人退出了房间。
盛怀安已经坐到了沙发上,双臂一抬,悠闲地枕着头。
“爸,外头都传您老人家快不行了,依儿子看,您这精神劲头,还能再活一百年呢。”
盛父咳了两声,“臭小子一身酒味,从哪里来的。”
盛怀安:“餐厅呗,和女伴一起吃饭,路上遇到了君越,耽误了点时间。”
盛父皱眉,“让你爷爷瞧见又该说你了。”
“爷爷如今可没空理我,自从搬到蒙特州,他忙着享受天伦之乐,我哪比得上林骏讨他欢心。”盛怀安奚落的语气都快掩不住,虽是嬉皮笑脸,嗓音却凉意浸人。
“要我说,你就不该管这些破事,还操心个什么劲,你这还没死呢,北西里州你授命任期4年的全任期议员,都被他们下了台。”
一朝天子一朝臣。
盛老爷子选定的下一任继承人,大肆辞退管辖地议员,短时间内,几乎要将盛父的势力连根拔起,谁都看得出背后有盛老爷子的默许。
盛父闻言,沉默了许久,只叹了叹。
“你可曾怨我这个做父亲的?”
为了他一已私利,拖累了盛怀安的前程。
说到底,盛父心里有愧,所以被病痛反复折磨,也不忍撒手人寰。
他总想着一辈子挂念的事,付出了这么多,总要有个结果。
“听安管家汇报,你调查的事有结果了。”
盛怀安挑了挑眉,长腿懒懒搭在茶几上,注视着盛父。
盛父道:“情况如何?”
盛怀安大大咧咧地坐着,百无聊赖睨着眼。
“儿子我出生入死,你也不关心我会不会被林家弄死,不管怎么样,父亲也得先问候一下我这个跑腿的吧。”
盛父笑了笑,“你的能耐,我一清二楚。”
盛怀安低咒了一声,理了理头顶上的烟灰色发丝。
“情况不太妙,我追查到了新缅兰州,好巧不巧林骏也去了那里,你知道的,林骏拉着我在新缅兰州的酒店投资了不少,他以视察会所为借口,早我一天到了那里。”
“我不相信这是巧合,担心他在背后搞鬼。”
“哪有这么巧的事,我要潜入政府大楼,就正好赶上暴乱,太顺利了。”
“你担心林家动手脚?”盛父问道。
盛怀安冷笑,“全世界最不希望姑姑被找回来的人,难道不是现任林夫人和老巫婆吗?她们母女那点伎俩,也只能哄骗爷爷了。”
“爷爷最大的缺点,就是活得太久。”
说着说着气氛不对劲了。
“咳咳……”盛父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鲜血顺着指缝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