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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注定来迟一步（第1页）

也是无奈叹了口气，李洋知道自己是拗不过这家伙，这秦小凡别看这平常嘻嘻哈哈的，只要遇到点令他心有执着要去实行强办的事情，那也相当顽强的。别说雷哥老杨他们了，也从没见过公司里的哪个人说服过他。

恩！蔡老板可能会稍微例外一些，毕竟公司所有的东西都属于他个人的私家财产，他老大人又是最终管发薪水的。不过即使如此，从没见秦小凡像今天这样这么不好说话的，看来绝对是受了什么刺激，而且还病的不轻了。

就这样，在李洋的搀扶下，秦小凡咬紧牙关，拼命撑着自己站起身来，向着部门大厅室那里逐步走去。却仍旧是被大脑里传来的阵阵抽痛感给折磨得汗流浃背，整个面额都在冒着虚汗，一副重病患者的狼狈模样。

刚才他可是强忍着一切感官疼痛，才勉强用挤出来的语气和李洋平静把事情谈妥的，可不能因为自己突然泄气，重新被抬回沙发上……不对，这次若是失败了，就不只是躺着这么简单了，人家李洋可是要打算直接把自己送医院的！这么行！事情还没办妥，这头疼症状也就没办法得到平息啊！那还不得把自己疼死在医院里的病床上。

秦小凡虽然相信医院有的医生是医术高明的，但此时他可不相信现在医院里的医生们能把自己的头疼症状治好。这可不是一般的疼痛，而是犹如撕裂心脏般的灼烧炙烤，经由自己大脑里的记忆片段引起的，能轻易用科学的方式解释吗？这种不正常的脑疼病状，就算是国家首席医生也无能为力吧。

这该死的头疼，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啊！我这不是要过去查看事情的真假的吗？就不能消停一会啊！真要是将我疼死在半道上了，谁去阻止那狗血事件的发生！

李洋看着一路脸色越来越苍白，不停喘着粗气，还冒着冷汗的秦小凡，这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嘴巴张了张，倒也没法去说些什么。人家意志坚定，心意已决，你能怎么办？

再说你说这秦小凡又是何苦？现在大家是个正常人都很珍惜身体的，还没见过有谁这样折磨他自己，生怕自己的寿命活得比那乌龟王八长。

尽管休息室距离部门大厅室的位置并不远，也就大约五十米的样子，只要跑跑步很快就能到，即使是用走的也不用那么花时间。然而现在秦小凡却不得不花费了比常人多出一倍的时间，仅仅是走上个两三步就要喘一喘，别提多费劲了。

周围过往的公司同事也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们两个龟爬，纷纷在心里面嘀咕，这人怎么都病成这样了？另一个人不去把他送医院躺着，还搀着他，任由对方在地上走动，还想着去工作？这不是胡闹吗？蔡老板虽然是老板，可他也是公司里有名的蔡扒皮，可不会随便因为这点带病工作的小事，就慷慨解囊的增加点薪水钱。

终于在好不容易找到点平衡感，紧跟着脑子里的抽痛又是一个火辣裂心，疼得秦小凡身体一顿，眼看着又要当场昏过去了。这到底让他过去，还是不让他过去啊！说清楚啊！

李洋也是颇为无奈，说实话他倒是真心想劝说秦小凡放弃那份不明不白额执着，好好当个安静的病患躺回去休息吧。省得在这惹得众人议论纷纷，还以为自己见死不救，把他怎么样了，可是既然帮人就要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了。

于是他大手一拍秦小凡的肩膀，直接将秦小凡放到自己背上：“行了行了！瞧你这副模样，跟个奶娃子学走路似的，三颠两摔的，什么时候才能到部门大厅室啊？你不是急着赶去处理事情吗？我直接把你背过去不就行了。”

说完又跟着补充一句：“话说回来，你这家伙时候可要好好感谢我一顿，小子别看着你这人瘦不拉几的，人倒是挺重，我这也算是大方给你卖个苦力了。赶紧上来吧！趴好！若是没抓稳摔着了，咱们哥俩可是要一起倒霉的。”

背过去？是啊！这么便捷快速的事情他秦小凡刚才怎么没注意到？要是在此之前就让李阳帮忙把自己背过去，也就不用这么花时间了。

不过秦小凡也是不由得苦笑一下，也难怪他连这么简单便捷的方法都没有注意到，就只想着靠自己一路爬过去。没办法，这二十多年的生活原则一直刻印在他的内心深处。随便拜托别人帮助自己就等于是在给自己添加要短时间内快速归还的人情，而这种人情也就等于是在给只想独立而活的自己添加不可避免的干扰和麻烦。

他的父母在世的时候就带着他这么过来的，现在他也要和他的老爸老妈一样，继续以同样的生活方式与处世态度，遵从老秦家祖训的意志，顺着脚下的大道一路这么走下去。

只不过他也算是大浪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当初他父母还在世的时候，曾说过他们一天时间之内最多只能欠下别人两个人情，多半个都没得商量。

这是他们二老持家多年定下来的死规矩，从某个方面来讲，也算是老秦家祖训里的特别规定……虽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么一条规矩，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绝对的，哪怕特殊情况下都不能格外开恩。

反正秦小凡好像是听老爸老妈说有没有不重要，只要他们说有那就是有就行了。除此之外，也从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更改过。二老还以此经常耳提面命地教导秦小凡，说老秦家的人是一个大家庭的人，谁都不可以随便妄下独断，觉得自己闯出来的责任只限于自己个人，不会牵连整个老秦家本身。这是绝对不可以的！老秦家的祖宗规矩可没有自立门户这么一条。

只要是一个族人做了事，欠了什么东西，那也就等于整个老秦家欠了别人什么东西。所以今后不管大事小事，只要是在打算做任何事情前，一定要先过过脑子。

想到这，秦小凡顿时有种自己做了什么要把老爸老妈气得从棺材盒子里蹦出来打大板子的事情。那二老可是规定自己一天只能，也最多欠下两个人情，现在这情况好玩了，还不到半天时间就已经欠下了三次。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距离今天的结束时间还长着呐！当真是被逼着……去把那什么狗了！

不过眼下可不是计较自己人情得失，和违背二老生前制定下的死规矩的时候。秦小凡只能昧着自己的良……不对，是昧着自己的孝……也不对！反正这次是超级特殊情况了，根本是自己这个普通小老百姓预测不到的。就算是老秦家的列祖列宗现在活活从棺材盒子里面蹦出来了，也能理解他这个直系曾曾曾曾曾……孙子的。

对不住了老爸老妈！你家孩儿今天坏了规矩，回头一定多给你们二老烧纸钱，烧念悼词，好好在你们二老的灵位前面好好反省的。

无奈！当了二十多年的孝顺好儿子，却偏偏在今天这点小事上出了岔子。尤其是对于秦小凡这个自小将父母当成掌上明……不对！是自小将父母视作为自己人生中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伟人一般，打心里面去尊敬崇拜，亲爱敬仰的孩子来说，突然因外界因素做出了有违父母之愿的事情，这心里负担确实挺沉重的。

不过很快，秦小凡在李洋的背送下终于来到了部门大厅室。然而就在他们刚步入大门的那一刻，秦小凡很明显感觉到大厅室内的气氛非常不对劲，充满着议论声，惊呼声，嘈杂声，还有怨念声。每个人似乎都表现得异常不安，惊疑还有古怪。除此之外，在少部分人的眼神中，还充满着有些难以言说的愤慨和不愉快。

秦小凡很快读懂了，那是一个叫晦气的词语。不过若说晦气，秦小凡才是真正的晦气，因为他今天真的是有够倒霉的。然而正当他下意识反应过来眼前的画面时，所有的晦气与抱怨统统化作一片惊悚和恐惧。

他瞳孔微缩，像是听不见外界一切声音一样，整个人两眼呆滞，犹如被定住了身子似的怔怔地杵在原地。秦小凡这一瞬间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再那么疼痛了，因为眼前的景象已经超乎了他的正常思维理解，以至于让他暂时过滤了大脑里传来的抽痛感。

他看到了什么？他当然还是看见了自己先前脑海里突然浮现的那些疑似梦境的记忆片段。尽管那些片段还没有完全现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其中画面里散发的那种令人难以言说的心悸氛围一点都没有虚幻的感觉。何况现在这种实打实的感觉，以及场景中所出现的大体的情况此时此刻已经全部呈现在眼前了。

若是秦小凡到现在为止还不清楚自己将会面临什么，还想找借口说服自己其实是在做梦，所有的现实都只是巧合而已，那么秦小凡或许真的已经疯掉了。

原来自己之前的那些记忆不是骗人的，它们真的和现实相关。而这些场景应该就是自己在此之前就已经在这几天里所做的梦境中见过的！而现在统统都以真人真事的现实案例全部发生在眼前的！

可是，若是好梦也就罢了，这些都可是恶梦啊！还接二连三的，要不要人活了！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在做这些梦？为什么不是别的什么人在做这些梦？这样的恶梦变成现实，还不经自己同意就强行找上门来，折磨自己这个只想过守着父母的意志和小丫头，快乐过小日子的小老百姓。这样一来，对那个想要看着自己痛苦的东西来说有什么好处？

是人在背后捣鬼？还是什么神经叨叨的东西在装神弄鬼？秦小凡一身冷汗直冒，脸色也比之前的更加苍白。当即腿脚一软，整个人身子直直向后倒下。

嘴巴一张，吐出一句话来：“果然，还是来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