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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十三元

【原文】

幽对显，寂对喧，柳岸对桃源。莺朋对燕友①，早暮对寒暄。鱼跃沼②，鹤乘轩③，醉胆对吟魂。轻尘生范甑④，积雪拥袁门⑤。缕缕轻烟芳草渡，丝丝微雨杏花村。诣阙王通，献太平十二策⑥；出关老子⑦，著道德五千言⑧。

儿对女，子对孙，药圃对花村。高楼对邃阁，赤豹对玄猿⑨。妃子骑⑩，夫人轩，旷野对平原。匏巴能鼓瑟，伯氏善吹埙。馥馥早梅思驿使，萋萋芳草怨王孙。秋夕月明，苏子黄岗游赤壁；春朝花发，石家金谷启芳园。

歌对舞，德对恩，犬马对鸡豚。龙池对凤沼，雨骤对云屯。刘向阁，李膺门，唳鹤对啼猿。柳摇春白昼，梅弄月黄昏，岁冷松筠皆有节，春喧桃李本无言。噪晚齐蝉，岁岁秋来泣恨；啼宵蜀鸟，年年春去伤魂。

【注释】

①莺朋：莺也可以作朋友。宋翁森《四时读书乐》：“好鸟枝头亦朋友。落**面皆文章。”②跃沼：《诗经》：“王在灵沼，子物鱼跃。”③鹤乘轩：《左传》载，卫懿公喜好鹤，曾带鹤乘车，当外敌入侵时，国人说：”让鹤打仗去吧。”轩：车。④范甑：范丹家贫，甑中生尘。甑：蒸饭用的饮具。⑤袁门：《南齐书》：“洛阳令雪中访袁安，安闭门拥雪，高卧未起。”⑥献策：《隋书》载，王通曾献太平策十二篇于隋文帝，不报。⑦出关：《关令内传》载，函谷关令尹喜曾登楼，望东极有紫气西迈，说：“应有圣人到来。”果见老子骑青牛过来。⑧道德：老子著有《道德经》五千言。⑨玄猿：黑猿，杜甫诗：“落日玄猿哭。”⑩妃子骑：杨贵妃喜欢吃荔枝，海南每年派快马七天七夜送到长安。杜牧诗：“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匏巴：《苟子》：“匏巴鼓瑟，游鱼出听。”吹埙：《诗经》：“伯氏吹埙。”埙，一种乐器。驿使：《荆州记》载，陆凯与范晔友情很深，自江南寄梅一枝与范晔，赠诗曰：“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王孙：《楚辞》：“****兮，王孙不归。”黄岗：苏轼在黄冈做官时，曾泛舟游于赤壁之下。黄岗，今黄冈。金谷：晋代石崇家有金谷园，春宴客时每位客人都要赋诗，不成，罚酒三斗。龙池：龙池、凤沼，都是皇宫中的池沼名。刘向阁：汉代刘向校书天禄阁。李膺门：《汉书》载，李膺为太尉，独持风厉，登其门者号登龙门。唳：呜叫。无言：《史记·李广传赞》：“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齐蝉：汉代董仲舒曾说，齐王的皇后怨恨齐王而死，化为蝉，故称蝉为齐蝉。蜀鸟：《蜀志》载，蜀国王杜宇失国，死后化为杜鹃鸟。啼血乃止。

十四寒

【原文】

多对少，易对难，虎踞对龙蟠①。龙舟对凤辇，白鹤对青鸾。风淅淅，露②，绣毂对雕鞍③。鱼游荷叶沼，鹭立蓼花滩。有酒阮貂奚用解④，无鱼冯铗必须弹⑤。丁固梦松，柯叶忽然生腹上⑥；文郎画竹，枝梢倏尔长毫端⑦。

寒对暑，湿对干，鲁隐对齐桓⑧。寒毡对暖席，夜饮对晨餐。叔子带⑨，仲由冠⑩，郏瘣对邯郸。嘉禾忧夏旱，衰柳耐秋寒。杨柳绿遮元亮宅，杏花红映仲尼坛。江水流长，环绕似青罗带；海蟾轮满，澄明如白玉盘。

横对竖，窄对宽，黑志对弹丸。朱帘对画栋，彩槛对雕栏。春既老，夜将阑，百辟对千官。怀仁称足足，抱义美般般。好马君王曾市骨，食猪处士仅思肝。世仰双仙，元礼舟中携郭泰，人称连璧，夏侯车上并潘安。

【注释】

①虎踞对龙蟠：虎踞，指石头城。龙蟠，指钟山。均在今江苏南京市。孙明说：“钟山虎踞龙蟠，帝王居也。”②：形容露水多。③绣毂：车辐。④有酒阮貂奚用解：晋朝高官阮孚嗜酒，曾解金貂换酒喝。⑤无鱼冯铗必须弹：战国时孟尝君门客冯煖曾弹剑铗而歌曰：“长铗归来兮，食无鱼。”⑥丁固梦松：丁固梦腹上生松，人曰：松字十八公也。后十八年果为公。⑦文郎画竹：宋朝文与可善画墨竹，一会儿就能画完。⑧鲁隐对齐桓：鲁隐：即鲁隐公，春秋时鲁国君主。齐桓：即齐桓公，春秋时齐国君主。⑨叔子带：晋朝羊祜，字叔子，常缓带轻裘。⑩仲由冠：子路字仲由，初见孔子时，戴雄鸡冠，死时冠也不免。郏瘣：地名，周朝曾为都城。仲尼坛：孔子字仲尼，曾在杏坛设教。海蟾轮满：相传月中有蟾蜍，所以用海蟾代指月亮。黑志对弹丸：黑志、弹丸，都指土地狭小。宋太祖想攻取太原，赵普说：等到削平诸国，弹丸黑志之地将何所避。百辟：诸侯，泛指百官。怀仁称足足，抱义美般般：《文选》中有“般般抱义，足足怀仁。”般般指麒麟，足足指凤凰。好马君主曾市骨：传说古时一位君主想以千金买回千里马，至而死，于是以五百金买回马的骨头。食猪处士仅思肝：汉人闵仲叔节省但爱吃猪肝，安邑令手下的官吏每天供给，闵仲叔说：我怎能因口腹之欲劳累别人呢？世仰双仙，元礼舟中携郭泰：李元礼与郭泰都长像漂亮，飘逸脱俗，一次两人同船，观者以为是神仙，时号李郭仙舟。人称连璧，夏侯车上并潘安：晋朝夏侯湛与潘安是好朋友，都是美男子，常同车在京师行走

，京师人称连璧。

十五删

【原文】

兴对废，附对攀，露草对霜菅①，歌廉对借寇②，习孔对希颜。山垒垒，水潺潺，奉璧对探镮③。礼由公旦作④，诗本仲尼删⑤。驴困客方经灞水⑥，鸡鸣人已出函关⑦。几夜霜飞，已有苍鸿辞北塞；数朝雾暗，岂无玄豹隐南山⑧。

犹对尚，侈对悭，雾髻对烟鬟。莺啼对鹊噪，独鹤对双鹇⑨。黄牛峡⑩，金马山，结草对衔环。昆山惟玉集，合浦有珠还。阮籍旧能为眼白，老莱新爱着衣斑。栖迟避世人，草衣木食；窈窕倾城女，云鬓花颜。

姚对宋，柳对颜，赏善对惩奸。愁中对梦里，巧慧对痴顽。孔北海，谢东山，使越对征蛮，淫声闻濮上，离曲听阳关。骁将袍披仁贵白，小儿衣着老莱斑。茅舍无人，难却尘埃生榻上；竹亭有客，尚留风月在窗间。

【注释】

①菅：苎麻。②歌廉：《后汉书》载；廉叔度为成都太守，百姓作歌赞颂他。借寇：《后汉书》载。寇恂为官深得民心，他经过颍川时，百姓踊到道路上，要求借寇恂一年。③探镮：《晋书》载，羊祜五岁，从邻人李氏桑木中，得金环。④作礼：周公旦制礼作乐。⑤删诗：《诗经》本有三千余篇，孔子删为三百一十篇。⑥驴困：孟浩然常骑驴踏雪寻梅。⑦出函关：秦国规定，鸡鸣开关。孟尝君逃出函谷关时，手下门客作鸡鸣叫，引得众鸡打鸣，骗得守关军士开门。⑧玄豹：《列女传》载，陶詹子在陶地做官三年。没有留下好名声。但家已发富。他的妻子哭着说：听说南山有一种玄豹，隐在山雾中七天不进食，而使其皮毛华美。那些猪和狗，什么食都吃，因而长得很肥，但离殃祸也不远了。⑨双鹇：白鸟。《西京杂记》：“越王献高帝白鹇黑鹇各一只。”⑩黄牛峡：在今四川。金马山：《文舆记》载，在四川成都府崇宁县，上有金马碧鸡神祠。结草：晋国魏武子有一美妾，魏武子病后，对儿子魏颗说：”我死后将她嫁人。”魏武子病重，又说：”将她殉葬。”魏武子死后，魏颗说：“我执行正确的命令。”于是将该女嫁人。后来魏颗作战时，有一老人将草打结绊住敌人，魏颗得胜。晚上魏颗梦见老人说：“我是那个妾的父亲，报答你执行了正确的命令。”衔环：《汉书》载，杨宝将一只受伤的黄雀，治好后放生。一天黄雀化衔玉环一双以报答杨宝。昆山：产玉之地。合浦：广西合浦出珠，百姓釆珠换大米。斑衣：老莱子七十岁了还穿五色衣作游戏让他的老母亲高兴。姚对宋：唐姚崇与宋璟齐名。柳对颜：柳公权、颜真卿皆善于书法，人称颜筋柳骨。孔北海：汉代孔融字文举，曾任北海相。谢东山：谢安，号东山，晋朝宰相。濮上：指亡国之音。《列国传》：“卫灵公与师涓过濮上，夜闻新声。及适晋，晋平公命奏，师旷曰：昔纣亡，沉乐器濮水，今日之乐，是必为濮上之音，乃纣亡国之音也。”阳关：王维诗：“西出阳关无故人。”后人用此，有阳关三叠曲。白袍：薛仁贵常穿白袍，号白袍将军。

【原文】

晴对雨，地对天，天地对山川。山川对草木，赤壁①对青田②。郏鄏鼎③，武城弦④，木笔⑤对苔钱⑥。金城⑦三月柳，玉井⑧九秋莲。何处春朝风景好，谁家秋夜月华圆。珠缀花梢，千点蔷薇香露；练⑨横树杪⑩，几丝杨柳残烟。

前对后，后对先，众丑对孤妍。莺簧对堞板，虎穴对龙渊。击石磬，观韦编，鼠目对鸢肩。春园花柳地，秋沼芰荷天。白羽频挥闲客

坐，乌纱半坠醉翁眠。野店几家，羊角风摇沽酒旆；长川一带，鸭头波泛卖鱼船。

离对坎，震对乾，一日对千年。尧天对舜日，蜀水对秦川。苏武节，郑虔毡，涧壑对林泉。挥戈能退日，持管莫窥天。寒食芳辰花烂熳，中秋佳节月婵娟。梦里荣华，飘忽枕中之客，壶申日月，安闲市上之仙。

【注释】

①赤壁：地名。今湖北黄岗赤壁。②青田：山名。今浙**田西北。③郏酈鼎：《左传·宣公三年》载：“成王定鼎于郏鄏”。郏酈县春秋时叫王城，周平王以下二十王都以此为国都。④武城弦：武城：春秋时鲁国城邑。今山东省费县西南，孔子弟子子游曾在此任职，并抚弦吟歌。⑤木笔：花名。辛荑树之花。⑥苔钱：像钱一样遍地的苔藓。⑦金城：固若金汤之城。⑧玉井：井的美称。⑨练：洁白的熟绢。⑩杪：树梢。莺簧：黄莺鸣叫似笙簧。蝶板：蝴蝶振翅如拍板。击石磬：孔子在卫国时曾敲击石磬。观韦编：孔子喜读《易》，以致编简的绳子多次磨断。鼠目：目光短浅。鸢肩：视野高远。白羽：白羽的扇子。指诸葛孔明。乌纱半附醉翁眠：乌纱，乌纱官帽。醉翁，指阮籍。羊角风：盘旋而上的风。旆：一种末梢似燕尾状的旗子。鸭头波：比喻碧波。离对坎，震对乾：离，坎、震、乾和艮、兑、巽、乾为《周易》中之八种符号。相传为伏羲所作。苏武节：苏武为匈奴所扣而持节不移。郑虔毡：唐人郑虔因家境贫洗，没有供人坐的毡。涧壑：山涧沟壑。林泉：树林中的泉溪。挥戈能退日：春秋楚国县公鲁阳文子曾在日暮吋挥戈阻止日落，太阳为之而退三舍。持管莫窥天：天

空之浩大是不能以一管来窥视的。寒食芳辰：寒食时节。婵娟：比喻月亮美满光洁。梦里荣华，飘忽枕中之客：唐沈既济《枕中记》写卢生在邯郸旅店中遇见道士吕翁，自叹穷困，吕翁借一枕头给卢生，要他睡觉，这时店家正煮小米饭。卢生入睡后。在梦中享尽荣华富贵。一觉醒来，小米饭还未煮熟。后以此比喻好事成空，也比喻妄想破灭。壶中日月：宋张君房《云笈七签》记叙施存学得大丹之道，“后遇张申为云台治官，常悬一壶如五升器大，变化为天地，中有日月，如世间。夜宿其内，自号‘壶天’。人谓曰‘壶公”。

二萧

【原文】

恭对慢①，吝对骄②，水远对山遥。松轩③对竹槛④，雪赋对风谣。乘五马⑤，贯双雕⑥，烛灭对香消⑦。明蟾⑧常彻夜，骤雨⑨不终朝。楼阁天凉风飒飒⑩，关河地隔雨潇潇。几点鹭鸶，日暮常飞红蓼岸；一双。春朝频**杨桥。

开对落，暗对昭，赵瑟对虞韶。轺车对驿骑，锦绣对琼瑶。羞攘臂，懒折腰，范甑对颜瓢。寒天鸳帐酒，夜月凤台箫。舞女腰肢杨柳软，佳人颜貌海棠娇。豪客寻春，南陌草青香阵阵；闲人避暑，东堂蕉绿影摇摇。

班对马，董对晁，夏昼对春宵。雷声对电影，麦穗对禾苗。八千路，廿四桥，总角对垂髫。露桃匀嫩脸，风柳舞**。贾谊赋成伤鵩鸟，周公诗就托鸱鸮。幽寺寻僧，逸兴岂知俄尔尽；长亭送客，离魂不觉黯然消。

【注释】

①恭对慢：恭。恭敬。慢，怠慢。②吝对骄：吝，羞愧。骄，傲慢。③松轩：用松木制的车子。④竹槛：用竹子编的笼子。⑤乘五马：五马的车子。比喻尊贵。⑥贯双雕：即一箭双雕，比喻一举两得。⑦烛灭对香消：比喻生命结束。香消只用于女人之死。⑧明蟾：月亮。⑨骤雨：暴雨。⑩飒飒：风吹的声音。关河：《史记·苏秦传》载：“秦四塞之国，被山带渭，东有关河，西有汉中”。也泛指一般山河。潇潇：形容大风大雨。：水鸟的一种。昭：明亮。赵瑟：战国时，秦赵两君渑池之会，赵王为秦王鼓瑟。虞韶：盧舜的乐曲。轺车：古代小型轻便的马车。驿骑：传递书信的马。锦绣、琼瑶：都比喻美好的事物。攘臂：挽袖露臂，以示振作，指冯妇搏虎一事。折腰：屈服权贵。指陶渊明羞为五斗米折腰之气概。范甑：范丹家贫，甑中积尘。颜瓢：因为贫困，颜回的箪瓢常常是空的。鸳帐：绣有鸳鸯的帐篷。风台箫：凤台，古台名。闲人：清闲少事之人。东堂：东厢的堂屋，古时习射的地方。班：班固，著有《汉书》。马：司马迁，著有《史记》。二人为史学家。董：董仲舒。晁：晁错。二人为经学家。八千路：宋岳飞《满江红》：“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廿四桥：唐杜牧《寄韩绰判官》：“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二十四桥在扬州。总角：束发成髻。借指童年。垂髫：下垂的短发。借指儿童。露桃：浴露的桃子，比喻脸色粉润。风柳：临风的柳枝，比喻腰枝纤柔。服鸟鸟：一种不吉之鸟。贾谊曾因打伤鵩鸟而写《鵩鸟赋》。鸱鸮：一种像猫头鹰的鸟。周公为僻流言而写鸱鸮之诗以表白心态。逸兴：附情逸致。俄尔：瞬间。

三肴

【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