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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他走到贺允身边，敲了敲桌子，让贺允回神，虽然说话时嗓音里还带着些沙哑的余味，但整个人已经精神了很多：“或许，现在可以看看芯片的内容了？”

见贺允点头，谢忱伸手拿过自己的终端，将芯片放进了终端上的读取卡槽上，随后调出虚拟屏和键盘，开始破解芯片的访问权限。由于是好几年前的芯片了，谢忱没费什么功夫就成功访问了芯片。

短暂的读取时间后，谢忱手指划终端，随着他的动作，一排排标注着日期的自动存档文件从虚拟屏上划过。

谢忱随意地点住一个，打开。

画面里还是那段一眼能望到头的熟悉走廊。这会儿，走廊两边的小隔间里正如他们想象中的那样，有一大半都关着虫族，透过清晰无比的监控画面，贺允甚至能从C66金属大门上的透明观察孔里看到一闪而逝的虫族痕迹。

这会儿的走廊里没什么人出现，于是谢忱开始拖动进度条。

当进度条拖到一天快结束的时候，画面终于出现了人的身影，谢忱立刻停住手，将进度条拖到那人出现的第一帧，仔细观察。

看清虚拟屏上的熟悉身影后，贺允瞳孔猛地一缩：“是陈旭！”

这分明就是一直跟在陈方元身边快十年的陈旭。

在贺允接收的记忆里，曾经贺允军校刚毕业时，还在陈方元的军团里当中队长的时候，陈旭就是陈方元的副官。后来贺允调去了第一军团，没过多久，陈旭便在一次任务中牺牲殉国。

贺允拧着眉去看这段录像上标注的时间，而当他看到虚拟屏上标注的那个属于四年前的时间点时，贺允立刻想明白了。

这位在五年前已经“殉国”的元帅副官，表面上是为国捐躯，实则是被调去参与了不可公之于众的，绝不容于帝国法律的实验。

他伸手往后拖动进度条，冷眼看着那些“研究员”毕恭毕敬地向他解说着实验的进度，向他展示着最新的“实验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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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身侧，同样看着虚拟屏幕的谢忱，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真的是他。”

早在底下矿洞的时候，谢忱就已经猜到矿洞实验室跟陈方元脱不了干系。只是他没想到，这枚被遗忘的监控芯片，能这么轻易地就将证据送到了他手上。

他更没想到的是，五年前被他亲手毁掉的实验室，竟然有一部分被搬到了军部的训练基地里，被如此大胆地庇护在了陈方元的羽翼之下。

回忆起那天“父亲”注射B33药剂后的癫狂模样和星舰上流了满地的暗红血液，谢忱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与狂躁，又被他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

“真的是他？”贺允话音一顿，“你见过他？”

他偏头去看谢忱，冷不防地捕捉到谢忱眼底尚未收回的那抹冷意。同一时刻，他脑海里蓦地回想起地下矿洞里，谢忱看到那些变异虫族催化试验记录后露出的神情——痛苦和愤怒交织着，隐藏在那双浸透凉意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在他记忆里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