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东,你已经来浠水十多天了,是不是对基层工作有不一样的认识了?”
魏郡没有继续谈案情,像是要和秦云东促膝谈心。
“魏书记说的对,我在这些天很有收获,的确和想象中的基层工作不一样。
”
“说说看,怎么不一样?”
“简单地上说就两个字:复杂。
一件看上去很简单的事,走着走着就变了味,各种各样预料不到的情况发生,把简单的事变得越来越复杂,复杂到只能放弃。
”
魏郡笑起来。
“听得出来,你是有感而发。
这就说明你进步了。
”
“这……也能叫进步?”
“佛家讲悟道有三个阶段。
没有修行的时候,看山是山;开始修行的时候,看山不是山;悟道后,看山还是山。
你已经进入第二阶段,怎么能说没进步呢?”
“魏书记不愧是班长,真会做思想工作。
”
秦云东适时地吹捧了一句。
魏郡又是一阵爽朗地笑。
“知道做事复杂是成熟的表现,当然,再复杂的事还是要想办法解决,放弃的想法要不得。
在其位要谋其政,可不能泄气躺倒。
”
“那就请魏书记指点迷津吧。
”
秦云东苦笑着摇头,看他的样子,对现在的局面已经束手无策。
“你知道吗,昨天祥国同志去了中山,见了他的恩师吴市长,所以今天这份材料才能顺利出炉。
”
秦云东吃了一惊。
他吃惊不是因为才知道赵祥国和吴凡尘的关系。
在市委大院几年,秦云东对内部各种关系很熟悉。
他知道赵祥国在党校的老师就是吴凡尘,这也是秦云东在浠水县飞扬跋扈的原因。
让秦云东吃惊的是,魏郡的消息从那里来的,难道他监控了赵祥国?
这可是犯了大忌,而且也是严重违纪行为。
仿佛看出秦云东的心思,魏郡笑着摆手。
“我可没有盯梢,只不过正好有朋友也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