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时,我感觉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脑袋上被罩上了一个袋子,什么也看不到。我试着动了动,发现全身都被绑的严严实实,尤其是我的右手,好像被套在了一个铁手套里,手指都无法弯曲。
这是什么地方?我使劲挣扎了一下,脑袋撞在了一块铁皮上,脚下好像也是一块铁皮,这是一个非常狭小的空间。
外面传来一声汽车喇叭声,接着我身子一晃,这个空间动了起来,我脑袋在边上撞了一下。这一下让我清醒了一点,我去,我这是被人塞进汽车后备箱里了。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我第一反应是我在做梦,但身上的感觉太真实了,根本不像在梦里。我使劲咬了一下舌头,疼,这是真的。我现在确定我是被人给绑了。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事情发生前的情景,我收到了许心妍给我的留言,然后我自己一个人溜了出来。在去饭店包厢找许心妍的路上,我买了一枝玫瑰花。进了包厢门,然后我就被别人偷袭了,
谁会绑架我?我把有可能的人全部在脑袋里过了一遍。何城隍?这是我最近得罪的一个人。但不会是他,他现在还躺在大城隍府起不来。而且他也没有这个能耐。
吴秀峰?有可能,他的一切都被人毁了,要说恨我,没有人比他更恨我。但我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我的右手被固定在了一个铁手套里,凶手肯定知道我的活无常身份,这个手套就是为了让我无法开启阴阳门专门做的。吴秀峰根本不知道我是白无常,而且就算他知道,他不是道门中人,也不会知道开启阴阳门的办法。
苟尚仁?这个是最有可能的,邪宗这些人一直想抓出我体内的师冉,苟尚仁有这个动机,有这个能力,也有办法知道我白无常的身份。但我从天师府溜出来是临时决定的,事前没有一个人知道,除非苟尚仁盯我的梢,不然不可能知道我的行踪。可蓝行一的人一直在暗中保护我,而且以他的技术手段,肯定能提前发现有人盯梢,所以也不会是他。
娄月明?宋河?我把所有可能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全部否定了。这些人不是已经魂飞魄散,就是被关了起来,而且也没有这个能耐。
可是许心妍呢?我是在她面前被人偷袭的,以许心妍的性格,她不可能会弃下我不管,除非,我有点不敢想了。
想到许心妍有可能也被绑架了,甚至有可能出现更大的意外,我心里一阵焦躁,使劲地挣扎了一下,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要紧的,是看看有没有办法脱身再说,我现在浑身酸软,记得我晕倒前被人在脖子后面扎了一针,这应该是定魂针一类的暗器。我在袋子里蹭了蹭,想把针蹭掉,但我很快就发现我做的这一切毫无用处,绑我的人非常有技巧,我的脖子根本碰不到任何稍微硬点的东西,蹭掉银针是不可能的。
自己脱不了身,我只能寄希望于别人来救我,我有点后悔没有把许志祥带来了,这家伙看上去大大咧咧,实际上心思非常缜密,有他在的话,我不可能被人这么轻松地绑去。
也不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钟慧他们有没有发现我失踪了,杨天宇回到房间发现我不在,会不会找我?
“咚”的一声,我又撞到了车上,开车的人踩了一脚刹车,过了半分钟左右,车子又动了,这应该是碰上红绿灯了。
我突然反应了过来,我现在应该还在天师府附近。天师府离最近的高速路,只有四个红绿灯,凶手绑了我,肯定第一时间要离开天师府,不可能耽误太久。刚才既然是红绿灯停车,说明他们现在还没有上高速。
果然,过了没一会,车子又停了下来。我使劲翻了一下,一头撞到了车厢上,“咚”的一声。
我紧接着又撞了第二下,第三下,接着听到“咔嚓”一声轻响,一阵冷风透了进来,我撞的地方应该是车尾灯,听声音车尾灯被我撞掉了。
车子猛然停住,有人打开了后备箱,接着,一个冰冷的东西在我脸上拍了拍,有人压低了声音说:“醒了就老实点,大半夜的,没有人会来救你。”
我停了下来,说:“你们是什么人?绑了我想干什么?”
来人说:“少啰嗦,一会你就知道了,但我告诉你,要是再敢发出一点声音,别怪老子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我们邪宗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我说:“可是我要解手。”
来人说:“尿裤子里。”
我说:“不行,我要解大的。”
来人说:“少特么的给老子耍老样,你晚上饭都没吃,哪来的大的,给老子忍着点。”
接着一只手伸进了头套里,一团东西塞进了我嘴里,然后“咚”的一声,后备厢重重地关上了。
车子很快上了高速,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除了在路上加了一次油,车子没有丝毫停留。我感觉走了有十几个小时,车子好像下了高速,速度慢了下来。
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开始上下颠簸,好像开上了一条山路。我脑袋在车厢里一连磕了好几下,正当我心里骂娘时,车子突然加速跑起来,而且东扭西歪,司机好像喝醉了酒似的。
这比许心妍上次开车还猛,我胃里一阵恶心,一股酸酸的液体涌了上来,我晕车了。可偏偏嘴被堵上了,吐都吐不出来。憋的我泪都流了下来。
幸好昨天晚上没吃饭,否则我现在就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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