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夹雪,”管家说,“如果下一宿,明早可能会堵车,保险起?见,您要?早点?起?床了。”
蒋屹在?伞下垂着手,眼角有些?红:“我明天?还能去上班吗?”
“当然?能啦,”管家不知道晚上发生的事情,只当做他说字面意思,“我早晨跟大爷说了注意影响的事。他没有明着答应,但是我看他脸色,以后应该会注意。”
细雨针丝一般落在?伞面上,没有一点?声响。
“没有以后了。”蒋屹说。
管家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说的是之前留印记那件事,也跟着说:“是是,没有以后了。”
进?了门?,蒋屹确认了一眼,走进?茶水间。
保镖跟在?他身后,依次进?去,最后的人把门?关上。
摄像机不知何时架好的,此刻摆在?门?边,上面红灯常亮,明白开着机。
蒋屹站在?表情严肃的保镖队伍前方,红唇黑发白皮肤,好像只有他才是彩色的。
“在?哪里?”他对?着里间的杜庭政道,“桌子上,还是里面的沙发?”
杜庭政站在?窗前,伸手在?香烟架上拿了一支,咬在?嘴里,拿起?打?火机,“咔”一声点?燃了。
蒋屹静静地看着他。
烟雾顺着窗边缝隙散出去,杜庭政呼干净口腔里最后一点?雾,看着外面接近于无的雨落在?窗前又飞快地干透。
蒋屹主动脱了外套,扔在?宽大的太师椅背上。
“快点?吧,”他语气有点?厌烦,“完事我还要?回家。”
他伸手随意在?门?边的保镖里指了一个:“就他吧,身材挺好的。”
金石站在?纱帘旁,汗都要?出来了。
鸟架上的鹦鹉机警地没发出声音,从窗户玻璃上映出来的景象看,杜庭政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蒋屹摘下手表,放在?离桌边远一点?的位置上,伸手又要?去脱半高领的线衣。
金石伸手要?阻挡他,抬了抬手又看向杜庭政,着急的目光在?他们之间反复横跳。
“带他进?来。”杜庭政终于道。
不等?他下一句吩咐,金石匆匆几大步上前,一把拉好蒋屹脱了一半的上衣,推着他进?了纱帘里。
蒋屹脸色也不好看。
进?了里间以后,他扫了沙发的方向一眼,没看杜庭政,扶着桌角道:“要?录就录。明天?上班,动作快点?。”
刀都架脖子上了还在?嘴硬。
一屋子的人都急得够呛。
杜庭政把只吸了半口的半截烟身按灭在?烟灰缸里。
那力道比当初按在?蒋屹腿上要?大得多,带着不容忽视的火气。
蒋屹抬手把上衣脱了。
玻璃上映出他扎眼的皮肤和身上尚未消退的痕迹。
金石慌张地站在?原地,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大爷……”
杜庭政硬声道:“给他录。”
“等?一下。”蒋屹去外间太师椅上的外套兜里摸索片刻,摸出一粒带着透明封壳的药丸来,重新回到里间。
杜庭政站在?窗前,从玻璃上看着他。
蒋屹用食指和中指夹着药,随意晃了晃:“没说过不能用这个吧?”
杜庭政扫了一眼,这是他上次用过的药。
置入以后短短时间就能生效,软,热,汹涌。
蒋屹撕开包装:“我为了让自己?待会儿好受点?,用一粒这个,是可以的吧。”
他把拆出来的药捏在?手里,抬眼看向杜庭政:“能不能给几分钟的时间,找个没人的角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