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下移,已经无法看出立碑人。
手覆盖上去,还是无法辨别。
她立在碑前,眼睛落在那几个字上。
既然当年,她的灵柩回到了又一山,那她怎么会在肃西山下醒来。
水乔幽下山时,天色已经不早。
行至山脚,看天色也知,申时过去已久。
楚默离应该早已回城。
雪下得比来时大了,回到路上,她还是重新撑开了伞,她已做好走回城的准备,慢慢走着,并不着急。
走了一段,看见靠近官道的地方,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像是隐在雪花里,瞧着有点眼熟。
这时,靠着她这边的窗帘被拉开,楚默离的脸隔着距离和风雪,落入她的眼中。
他……在等她?
水乔幽走了几步,目光挪开了些,不再直视他。
她步伐如旧,稳步向前。
楚默离没有催她,耐心地等着她走过来。
她行至车前,外面等着的夙秋脸上也没不耐,出声请她上车。
水乔幽收伞时,望到后面的车辙印。
大雪已在它的上面覆盖了一层,让它只余下浅淡的痕迹。
“公子。”
见过礼后,水乔幽仍旧在靠门口的位置坐着,避免自己身上带着的寒气传到另一头。
楚默离吩咐外面的夙秋,“走。”
下雪天,马车走得慢。
城外不如城内,寂静无声。
坐在车里,他们除了能听见马面的马蹄声和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还能听到彼此不重的呼吸声。
马车走了一段,水乔幽开口,“公子,等了我许久?”
楚默离回道:“没有。刚到。”
水乔幽本想让他其实不必等她,听了他回答,她这话就不好说了。
其他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她转回视线,如来时一样,安安静静地坐着。
楚默离没有看书,坐在另一端闭目养神。
两人如来时一样,各坐一方,互不干扰,气氛也不尴尬。
马车进城时,天色已晚,下了雪,街上也没有昨日热闹。
马车畅通无阻,天边亮色彻底消失时,停在客栈门口。
房间没退,楚默离先回了房间,水乔幽也回了房。
水乔幽在房里呆坐了一会,衣服上沾的雪水润湿了衣服,她起身换了件衣服。
衣服刚换完,外面响起敲门声。
伙计送了饭菜上来。
她没吩咐,不用想,定是隔壁吩咐的。
伙计放下饭菜后,还询问她可需要现在给送热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