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探视窗,病房内娇气的少年仿佛百无聊赖,“就,庭书哥哥……我好像有点腻了。”
为了能同时聊好几个,连夏打字向来很快。
“唉,我这个人就是好容易变心。而且最近你和我现实里老板的声音感觉越来越像……”
连夏道,“我真的烦他,所以连带对你也下头了。哥哥,要不我们算了吧。”
哥哥,我们算了吧。
勾引,撩拨,挑弄,给予。
找下一个,然后抛弃。
对方突然没了回复。
连夏打了个问号过去,又十足渣男的一键拉黑,解决了一件累赘,美滋滋窝回床上。
凌晨四点。
方远在中心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接到了瞿温书。
身为助理,自从上次事后哪怕再迟钝也明白了所有经过。
方远本想问问连夏的情况,却在瞿温书上车后彻底闭了嘴。
无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瞿氏控股”的总执行人永远矜傲,冷淡,高高在上。
可现在。
后座的人阴郁,寡言,眉眼戾气陡生——
不是徒然而生。
是压抑太久,又不知被什么彻底剖开,于是内里的阴暗全数暴露无遗。
是逼仄的恶念,是掌控和翎虐,又似乎是怜惜和狂热。
宾利缓缓起步。
方远看着瞿温书重新系好苏绣的领带,连袖箍和钻扣都一并重归于整,模样谦谦。
“给你十天假。”
冷沉的声音扬起。
“去挑一处京郊别院,要能直接从京山引山泉水净化,室外花园做阳光恒温棚,花园全部种香槟玫瑰。”
瞿温书道,“再单独准备一层,做好地基,放置医疗设备。”
“好的,老板。”
霓虹灯影里的晚风掠进车窗。
瞿温书突然问:“你觉得爱有错吗?”
方远沉默片刻:“没有……老板,爱一个人没有错。”
“是啊,爱无罪。”
瞿温书语气轻柔,“辜负真心,才应该受惩罚。”
再icu里又多住了十几天,连夏终于获准带着自己的全套呼吸机心率仪被推进了普通病房。
还是之前住的那间干部病房。
重获自由的同时,连夏也重新获得了快乐。
他时间自由的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和戚韶之谈着异国恋,再抽出空去厅内撩撩楚舟。
随着上次连夏进语音厅给楚舟框框砸钱时不小心掉了大号的马甲之后,他和楚舟、庭书、宋勘之间的关系就成了圈内最大的秘闻和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