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有此意。”春海说。
阳台的雨,缠缠绵绵的雨花飞舞,细雨蒙蒙里,泛起的动人心扉的水墨画。
河水的对面,古镇内的古宅石板路由于常年雨水的冲洗,夹缝中长处绿色的苔藓,显示出岁月的留痕。几条幽深的巷弄,迷离的灯笼,牢牢栓在水边的廊柱上的长椅下一只白色的猫正在小憩。一阵风吹来,水中摇曳着一艘灵巧的乌篷船从他们面前经过。
如梦似幻的清晨雨景,仿佛置身于梵高笔下流动的油画中。但,古镇本该成为一幅古朴的水墨画的,现在却被恶意朦胧了游人的梦境。
春海伸手,一滴雨滴落在手掌心,形成一颗水珠,晶莹剔透的犹如钻石。春海将水珠放在美澄和江润的面前,问道:“你们觉得这雨是真实的吗?”
江润警惕性的瞪着春海,而美澄依然笑容如初。
“说说嘛,下雨天聊天挺有意境的。”春海说。
美澄推开春海的手,说道:“当然是真实的了,你感受不到吗?”
春海放下手,另一只手随即变幻出一把花伞,春海打着花伞走到雨中,雨像是感受不到花伞的存在一般,雨丝穿透了花伞,淋在了春海的头上,身上。
美澄的脸上终于起了涟漪,失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春海扔了伞,伞失足落入河面上,挣扎了几下便渐渐沉入了河底。春海张开双臂,雨滴便直接绕开了春海,春海的身上未沾染一滴雨水,就连刚开始打湿他的雨水也瞬间化为了乌有。
“我和你们两个一样不是人类。”春海的嘴角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神情正气凛然,声音雄浑。
美澄的双唇颤抖不已,在脑子里理清了思绪,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问道:“你是神?”
春海深邃的眼眸注视着美澄和江润的神情变化,剑眉微皱,薄唇抿了抿,似乎在考虑些什么,“你是如何立马就猜出来我就是神的?”
美澄撇过头,不乐意再看春海一眼,像是春海神的身份破坏了她的兴致似的。
“因为有人告诉我们,我们有可能在这里遇见一个神,而这个神会破坏我们的生活。”江润说。
“生活?”稻叶看向江润,秀眉紧蹙,说道:“你们牺牲了很多人的时间,自私的为自己创造了理想中的生活。”
美澄转头,与稻叶的目光相撞,冷声道:“理想?这个词不适合。”声音极为不屑。
稻叶看着已经失去了灿烂笑容的美澄,一言不发。
美澄忽地转过身,站在稻叶的面前,身体面对着稻叶,大胆且入神般的凝视着稻叶,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而美澄的身后的衣服早已被冰凉的雨滴侵染了一大朵的水花。
稻叶发怔地站在原地,看着美澄小小眼眶里的温柔。而美澄则是一脸享受的注视着稻叶的脸庞,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古玉,无暇,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凉凉的触感。
春海走上前来,将稻叶拦在身后,说道:“够了,你也该去你该去的地方了。”
那张如同千年古玉般细腻的脸消失在自己的面前,美澄被彻底扫了兴致,双目怒瞪着春海。
江润冷不丁的将美澄拉到自己的身边,怒声道:“你还想再被我杀一次吗?要不是舍不得你这双含笑的眼睛,我早就在放火之前就将你这双毁了!只要是个女人你就看,你可真风流啊,美澄。”
美澄的眼睛含笑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说道:“江润,你只不过是我曾经调教过的一个女人而已,别以为你能掌控我。”
“是,自从得知了你的真面目之后,我夜夜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你那些肮脏的画面。”江润眼中的怨气似乎要将美澄渐渐吞没。
美澄将手插在裤兜里,随意且风流,神情里的平淡表露着她对这一切都毫不在乎。而春海将这一切都看眼里。
“可你还是离不开我啊!江润,我把你调教的很完美嘛!”美澄狂笑着,声音狂妄的惹人烦躁,甚至盖过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你……”江润气结,气自己的命运从爸爸死去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当初以为遇见了美澄,便觉得月光也开始眷顾她了,殊不知,美澄将她带入了更大黑暗里。直至面临死亡,她始终都是无可奈何的。
这一切,光是想想都会觉得太让人气愤了!
夜里没有一点微光的无尽黑暗,太让人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