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穿堂给温岁打电话。
电话关机了。
他想不起来温岁昨晚有没有把手机充电。
陆穿堂在家里等了半个小时。
下楼蹲在家门口等了半个小时。
接着出门去了温岁常去的超市,快步去了沿街,跑着去了图书馆,飞奔回家上楼。
再下楼茫然无措的环视了眼四周。
“温岁岁。”陆穿堂喃喃。
没人应。
陆穿堂眼圈红了,原地站了很久,蓦地吼出声:“温岁岁!”
温岁的手机在出门半小时后就丢进了一辆外市的大卡车里。
离家六个小时后,温岁坐在海边正在看着远处慢慢驶近的一辆游艇。
游艇有证,可以到公海接壤处,晚上十二点,温岁在公海登船去往海外,这是温岁从十四岁摸索到十七岁摸出来的一条路,从她小时候住的别墅到这里的路,全程无监控,却没想到意外来的太突然,温岁被关的更突然。
南城她逃不出去的第一个地方是老宅,接着是那个郊区半山腰的别墅,其他的地方,只要她能出门,就都能逃出去。
温岁压了压帽檐,在下午浓烈的阳光下看着船驶近,接着回头看向远处来往不断的渔民。
没什么情绪的回头。
船慢悠悠的驶近了。
温岁排在人群后面等着交钱上船。
慢吞吞的,半空中突然传来了刺耳的鸣笛,像是长久未启用的喇叭,突然被拍响,要对天空久违的发出呼喊。
温岁没在意,跟着麻木的人群朝前。
“温岁岁。”
温岁顿足,瞳孔紧缩。
与此同时。
街道全部的音乐声骤然变了腔调,汇聚成一声熟悉的呼喊:“温岁岁。”
裹挟着海风,呼呼的朝着温岁的耳蜗里钻。
温岁愣住,回眸看向骤然炸了锅的街道。
“温岁岁,回家。”
一声又一声的呼喊在天空中飘荡着,因为声音太密,链接了电视台,音乐,蓝牙和数不清的街道喇叭,便显得震耳欲聋,像是声波一样在四面八方不断的回荡,震的温岁耳朵发麻。
“温岁岁,回家。”
“温岁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