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最茫然又倍感疲惫的时候,纪棠习惯的找个地方躲起来疗伤,待自愈后,又一身无敌的之态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之下。
永远,是不会轻易把自己最容易露出脆弱破绽的一面透露给别人。
她内心并不想让宋屿墨看到这些,即便是分开了,也不想让他看见。
宋屿墨在昏暗的光线下,步伐迈的极慢走到她的面前,保持着距离感,似乎有意等她从心里接纳自己,夜色沉静,四周的时间都停止了一般。
直到纪棠耳朵,听见他低声说:“之前在楼下等你,谁知等到的你是保镖。他们告诉我,你走楼梯下来了……”
于是宋屿墨就在楼梯口处等她,看着腕表算时间,只不过半天都没有见她下来。
怕她摔倒磕碰到,只好挨个楼层上来查看。
谁知走到第三层,便先看见纪棠不顾形象地坐在阶梯上,身影被灯光笼罩得极为纤弱,脸蛋呈现出某种苍白惘然的表情。
很少看见她这样,宋屿墨在暗处观察了许久才出现。
纪棠想调整好情绪的,谁知道一看就宋屿墨的出现就破功,再也难以坚持。
她纤长的眼睫轻抖了下,仿佛带上了点泪意,在灯光下睫毛带着微弱光亮,很快消失不见:“宋屿墨……我发现你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生气的是你,闹情绪的也是你,现在若无其事跑我面前来献殷勤的,还是你。”
她对他越来越没办法,打不走骂不走,还自有一套道理。
宋屿墨深眸注视着她,很专注,没有移开过,低声解释道:“抱歉,我昨晚喝的有点醉,下午才清醒……”
――否则他也不会到了天黑才过来。
纪棠大概是能猜到他为什么去喝醉买醉,却不知宋屿墨为了占上风,该死的男人胜负欲让他非得喝扒下情敌才罢休。
她眼尾处有些微微的红,许是喉咙处哽咽已久的情绪再也忍不住,用手去打了他肩膀一下,极轻的力道让宋屿墨其实可以忽略不计。
“你很过分……”
宋屿墨被打还笑得出来,顺势地扣住她纤细手腕往怀里拉:“抱歉,昨晚是我把情绪发在你身上,都是我的错。”
纪棠被他昨晚那股偏执阴暗的劲儿折腾的够呛,否则也不会气到连夜赶走他。
多大的气在一整天后都消散的差不多,何况还是在她处于情绪很低落的时候,宋屿墨的出现,他的陪伴无疑是让纪棠的内心感觉到一丝丝温暖。
他什么都没说,却用行动跟她证明了一点:有我在。
两人拥抱不到几秒,纪棠便收起情绪从他怀里出来,手腕依旧被扣着,仿佛松开就再也抓不住般,宋屿墨握紧几分,温声低语哄她:“给我将功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纪棠现在是没精力和时间去跟他吵架,不说话就等于是默认。
宋屿墨薄唇微微勾起,又说:“将功赎罪的第一步,嗯,应该抱你下楼。”
她腿麻了,半天坐着都没好意思提。
宋屿墨似乎看破却不说破,伸出强而有力的手臂轻易就将她抱起,相贴的胸膛温度清晰传达过来,让纪棠内心深处有了许些不知名的依赖温暖。
车子早就在门口等候,纪棠出去后,发现外面没有被清场了一般,连鬼影都没有。
还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宋途告诉她:“宋总跟媒体打了声招呼,亲自打电话给各大媒体的负责人哦,谁要敢乱派记者偷拍盛娱的老板,他下次会请他们喝茶。”
宋屿墨的这杯茶,不是普通人能喝得起的。
所以媒体记者都听到风声后,不敢在围在公司楼下了。
纪棠眼睫轻抬,看向旁边说要将功赎罪的男人,一丝浮动的情绪掩在了心底。
宋屿墨显然也是得知了李琢琢的消息,毕竟这个女人和他堂弟也有着点关系,沉默了片刻,纪棠先出声问:“宋星渊知道了?”
“嗯。”
宋屿墨手掌干燥有力,从她纤细腕骨移到了指尖,稍微握紧,薄唇扯动:“这件事,你有想过怎么处理吗?”
“我让警方介入。”
纪棠是安静了许久,才说出这六个字。
她是李琢琢的公司幕后老板,无论李琢琢是不是正常死亡,都该调查清楚。
这个提议,是纪棠慎重考虑过一遍又一遍才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