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笨蛋一直藏在犯人堆里,被狱卒叫了上来,见牢头跪着,也都跪下。十个狱卒没地方站,只好退到楼梯上待命,他们不可能舍得走,一天挣二两白花花的银子,那是一年的工钱。
崔一抢过铜壶,在桌子上一墩:“你八个,谁抓的石榴花,自己打脸!”
没人打,他们不知道这里的新规矩。
不用狱卒了,他们没本事把身有一招两招功夫的警察扔下去。崔一手指一动,十六个具儡现身,提着八个家伙,扔了下来,摔在地上。地上刚好有八个,一抬脚,踢上楼来,又被楼上的十六个接住,随手扔下来,地上的接着踢上来。被十六个接住,拖回屋里,按到原地。
包凌霄:“还不说吗?那十个家伙,过来,一个三个耳刮子!”
具儡消失,十个狱卒进来,一个低声说:“老四,说了吧,你俩不说,都得死。”
十个狱卒上前八个,一个打了仨特别响亮的耳光。这是让两个审案的大老爷看:我们行,就别用其它人了。
老四姓柳,柳春,像个女人的名子,但长得五短三粗,弟弟柳夏,算是老五。这是同宗兄弟的排行,他俩是亲弟兄俩,老大老二。和石榴花家是街坊,垂涎其美貌,早有不轨之心,也托人前去保媒,被石家拒绝,就此怀恨在心,长年累月瞅着,寻找泄恨的机会。
刚好碰到石父吃了人家窝头,囊中羞涩,硬要赊欠,说是明日清账,而卖窝窝头的小贩是小本生意,严守概不赊欠的商业底线,坚持就地还钱。双方争吵中,柳家弟兄俩不由分说,把石父用链子一套,押到石家,放开石父,套了他的女儿,直接进了大牢。
本意是利用这个风水宝地把石榴花作践一顿,赶出去了事,没想到被牢头捡了现成。石榴花被关进牢头自己办公室,住了几天,然后,就在牢头和女囚两地轮流住着了。
包凌霄气得一脚把楼板跺了个窟窿,喝道:“石榴花,你先打牢头这个老不死三十耳刮子,使劲打,我替你做主!”
石榴花早就吓破了胆,不敢不听大老爷的,边哭边打,跟挠痒痒差不多,崔一急得面红耳赤:“你坐地上,别打了!你们几个,先下去五人,上面的,先扔老四,摔死了,再扔老五!”
老四老五都不服,起身和十个狱卒对打,两个都被按倒,拳脚齐下,弟兄俩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狱卒们十分阴狠,跳起来,朝裆里猛踩下去,弟兄俩都晕死过去。半死的人扔下去,摔得更结实,每人不到五下,都回去了。牢头跪趴在地,满头大汗,把楼板又尿湿了一大片,尿和汗混在一起,牢头不管这些尴尬,既不敢动,也不敢抬头。
包凌霄:“牢头,你起来,把你藏的金条,拿五根出来,交给石榴花,派人送她回家。回来以后,再跟你算账。告诉你,别指望逃走,无论追到哪里,大老爷都要杀你!”
牢头爬起来,两腿湿淋淋,边走边洒着水滴,去开柜子的门。
崔一:“你停下来,跪着!石榴花,你自己去拿吧,说好了,五根金条,不要多拿,也不要少拿。”
石榴花拿了金条,跪下:“我可以回家了?”
包凌霄:“可以走了,走吧。牢头,你把他送到大门,她回家,你回来。不许你出大门一步。”
石榴花揣了金条,起身,蹭的一声,奔了下去。
牢头起得慢悠悠,滴着尿,跟了下去。一到狱门口,牢头看见几十个衣着华贵的男女,拥着石榴花走了。
他觉得,两个大老爷来头太大,不是朱全忠身边大红人,就是李皇帝派来的厉害角色,这俩不管哪个想弄死自己,都不用眨眼,何况,身为典狱长,公然霸占良家女儿,还当成囚犯,想关就关,想睡就睡,这罪,被扔下楼摔死,已经轻得恩重如山了。
好大一阵,牢头才慢慢回来,跪下,不敢看两个大老爷。
接着是第二个女服务员,十八岁,进来半个月了,她也是被冤枉的,长得不怎么招人喜欢,也不曾被牢头狱卒之类玷污,五十两白银,打发走了。第三个,四十五岁,跟人斗殴被抓,已经住了三年,无人审问过,进来就住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