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大人只能在管城县衙坐堂了,堂堂五品司马,替七品县令坐大堂,心里的滋味心里清楚。这贺司马有些心软,尽管朱有迅、朱开山很王八蛋,但是,他俩的女人和孩子没罪,至少,没有直接的罪恶。他不想看着朱有迅尸骨未寒,他的女儿就去给人当第三房小妾,也不想听到朱开山的女人因为男人作恶,住在临时租来的小房子里被地痞欺辱。
两张纸片从房顶飘落,掉在贺司马案头。拿起来看,两张房契,弄不明白鬼在哪里,就叫来了捕头,让他看看是哪里的房子。
捕头一看,顺头流汗:“司马大人,这是……这是老党,就是党训的两所宅子!大人,不会是又有什么毛病了吧?衙门几百号人,胆子都快吓掉了,再也不想提起这一家人了!”
司马:“不提行吗?刚刚从天上掉下来,不接住,你说,你有好日子过,还是我有好日子过?带几个人,咱们过去看看。”
捕头:“大人,才三天,不对,才两天,又惹上老叫花爷爷奶奶了。我们的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司马:“惹上,是你的福分,磕头都来不及呢!这是在用你,朱有迅、朱开山想惹上,惹得上惹不上?带上三班,咱们一起看看去。”
老规矩,便装。一路到了小党老宅,看见门框都被卸走了,司马呵呵笑:“大家兑钱,我出一两,卖门框,装上去。这房子,我有用。”
一两银子买一副连框的旧门,绰绰有余,司马大人不食人间烟火,以为得用上十两八两呢。大家都憋住了,不敢笑出来。捕头接过银子,命人量了尺寸,带人到街市上公公平平卖来,打水、和泥,就地找了烂砖头,不大功夫,大功告成。剩下的银子,捕头不敢走小路,跟司马说了,司马也不便收回,送大家喝茶了。
按司马的吩咐,三班分两拨,把县令和县尉两家都搬到了这里。
司马:“这是本县房产了,专门用来安置往任家眷,住你们两家,还宽裕。住下吧,以后有什么困难,谁敢上门欺辱,就去县衙告知,后任应该替前任家眷的安危负责。再说了,你们也是朝廷子民,本该受到庇护。听说哪个富豪要什么第三房小妾?再来人这么说,叫他直接找我。告诉他,就说我说了,他要想腾出来,那就来这里住好了,他的家产,无论多少,管城县衙接得住。”
房契在司马手里,他还临时发明了一个“往任家眷”,这是让两个女人永远住下去的意思。现在的年景,一个年轻女人带着小儿女千里迢迢回祖籍,那是给流氓和人贩子制造机会。
不见老叫花也不行,贺司马带着大队人马来到老叫花专用别墅,站在门外。停了一阵,司马进门、再进门,三个老叫花都在打盹儿。好不容易,一个老婆婆醒来。
司马:“老人家,这两天过得可好?有什么新的差使没有?”
崔一:“小子,你是不是发了什么财了?要有房契什么的,你就放着吧。等你不在这里干了,就去找小党,看他有个人样了,送他算了。这新宅子嘛,你看三年,你不看了,委托别人看。三年以后,不管你还是别人,卖了,看谁需要,给他花了。小子,我仨,有俩早就认识你,看你不错,就这么一点托付。以后,别来见我们老叫花了。走吧。”
三人搞出来的动静已经太大了,完全不是叫花子的勾当,他仨得老老实实换个地方,当几天真的叫花子,两张房契,就是通知书和召唤令。党选仁没有作恶,三人想把老宅还给他,又怕小党不接受教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深人静之时,就是远离管城之日。不料,晚饭还没有吃完,河山原进门。
三个起身,一起行礼,河山原坐下,说:“都快把天给翻过来了,这是当叫花子还是当神仙?管城方圆一百里,都在谈论管城老神仙,你仨还有心思在这里慢慢品酒!别吃了,现在就跟我说走,再晚,我怕我也被当成神仙给截下来,放到庙里,享受香火!”
包凌霄:“没见老百姓围着,我们还以为他们不把我们当一回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