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一直到二十三,是五九年在东辛寺九号院里生的,比李幸大一岁。
不过李幸的营养要比他们好的多,个头反而比那五个要高一些,兄弟六个感情很好,经常合起伙来打李垣……
李源还没开口,谭月梅就不高兴了,道:“汤圆,怎么就想着去秦家庄啊?外公外婆给你找来这么多好吃的好玩儿的,不比秦家庄好?”
李幸嘻嘻笑道:“那里有哥哥他们在,可以一起玩耍。外婆,要不您和外公一起去玩好不好?”
谭月梅转嗔为喜,道:“外婆就不去了,外婆做好吃的等你回来吃。”
李源摸了摸儿子的头,道:“去院子里玩吧,我给你刻了把宝剑。”
李幸欢呼一声,蹿了出去。
娄秀忙在后面招呼:“慢一点!”
到底不放心,又跟出去看了。
谭月梅看了眼只顾盯着李源傻乐的小女儿,没好气道:“也不知谁才是汤圆他娘,有你这么当妈的么?”
娄晓娥嘿嘿笑道:“都一样!”
李源看着娄振涛关心道:“爸爸,这个月去谈话了吗?”
打前年初,娄振涛每个月都要去进行一次谈话,和那群知识分子一样。
本来说的是对经济建设出谋划策,对现行的经济提意见,或者批评。
在这点上,李源和娄振涛倒是意见一致,在座谈时只说好话,别瞎扯淡。
半年后,当初提意见甚至批评的人,将这一招称作“引蛇出洞”……
像娄振涛这样躲过大难的,为数不多。
现在提起,仍心有余悸……
他点了点头,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说一些……不着边际的鬼话,可笑又可悲。”
“老爷……”
谭月梅担忧的提醒了声。
娄振涛苦笑道:“要是连女儿、女婿都信不过,那活的还有什么意思?”
话虽如此,娄振涛还是叫上李源,去书房谈话。
落座后,李源开门见山道:“爸爸,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您的处境越来越恶劣,是时候想想退路了。”
娄振涛面色震惊,看着李源缓缓道:“可是,能往哪退啊?岛子那边,也不是好去处啊。”
五六十年代,光头下手不比这边软多少……
李源道:“港岛。大哥不是在港岛好几年了吗?爸爸,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您现在的关系,勉强还能护住娄家。可是把全家老小的命运,全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万一连对方也出了问题,那该怎么办?
您看看这几年,多少高楼坍塌,也不过在一夜间。不如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还有力量,光明正大的运作出去。
港岛的环境不敢说有多好,但至少不会危在旦夕。当下这种气氛不会持续太久,总有回返的那一天。
爸爸,女人、孩子可以犯错,可以不用想太多,可以天真任性,但男人不行。”
娄振涛面色动容的看着自家女婿,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也想出去避一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