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条被她挂在了树枝上,顺手摘下一只花色朴素却又熟悉的荷包收进袖子里。
何花回到她那家小铺子里,铺子外面冷冷清清,没有了那些好大婶,何花心想,得,老祖宗来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何大当家便下令让这位老祖宗代管金陵事宜,毕竟有些情报,从金陵送到京城,一来一回就要错过处理的最佳时机。
就是这位老祖宗的脾气。。。。。。唉,何花想想就头大。
进了铺子,果然,秀姑大马金刀坐在那里,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何花给秀姑见了礼,便进了里间,从荷包里取出一张画着特殊字符的符纸,拿起那本《红烛怨》,按照字符开始翻译。
很快,何花在香灰上写下两句话,她把这两句话牢牢记住,拂平香灰,去向秀姑报告。
听完何花的汇报,秀姑沉吟不语,良久,她挥挥手:“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何花。。。。。。这好像是我的地方啊,我不在这里我去哪儿?
几天后的京城,何苒收到了钱家抄家的消息。
何苒叹了口气,钱家兄弟替新帝大把赚钱的时候,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尸骨未寒,他们的大外甥就“大义凛然”地抄了他们的家。
那也是新帝的外家。
“何雅珉在做什么?让她来一下。”
一个时辰后,何雅珉领了差事,便急匆匆回到家里。
何雅珉是个特殊的存在,何苒暂时未设通政司,于是便将邸报也交给了何雅珉和她的小组。
现在的邸报分为两种,一是晨报,主要以政令,以及各地衙门上报的民情为主。
二是晚报,晚报更贴近民众,贴近生活,也更具趣味性。
何苒的理想是每天都有晨报和晚报面世,可现在受排版和印刷的技术限制,官报暂时只能是五日一期,晚报则是三日一期。
何雅珉的团队也从刚开始的四人小组,发展为三十人。
这些人大多都是从二考中臻选出来的。
晨报对今已经出版五期,晚报出版了八期,反响很大,效果非常好。
何雅珉没有自己的衙门,她是在家里工作。
之所以会这样,则是因为何苒认为,但凡是搞文学的搞艺术的人,都不喜受约束,他们需要宽松的工作环境,才能迸发出无限的灵感。
再说,总不能让熬夜绘图的人还要996吧,据她所知,何雅珉和她的小组,就总是通宵达旦。
因此,何苒给何雅珉的是一座伯府,没错,就是钱家在京城的官宅。
这里既是何雅珉的家,同时也是她和三十人团队工作的地方,另外,府里还僻出一块地方做印坊,喜闻乐见的连环画,以及最近的晨报和晚报,都是从这里印出来,走向各地的。
何雅珉刚进府,就看到袁纲正准备出门。
晋王倒台之后,袁纲便留在了保定,何雅珉有了自己的宅子,便写信让他进京,袁纲忸忸怩怩不肯来,杜惠知道后,骂了他一通,他这才扛着他那铁板神算的牌子来了京城。
到京城后,何苒问他想做点什么。
袁纲:我就想躺平等死,啥也不想干。
何苒便随他去了。
于是袁纲便每天哪里热闹就去哪儿,混迹于市井之后,快快活活。
看到闺女,袁纲立刻整整衣裳,堆起一脸笑容:“闺女,去见大当家了?累了吧,快回屋里歇着,我让人给你煮了参茶,你可记着要喝啊,总熬夜可不行。”
何雅珉心中温暖,她笑着点头:“我会喝的,爹,你身上没钱了吧,这些你拿着。”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要往袁纲手里塞。
袁纲说什么也不肯要:“小看你爹了是吧,你爹出去压根不用自己花钱,大把的人要请你爹我喝茶。”
他没有吹牛,只要指着小孩子手里拿的连环画,说一句“这是我闺女画的。”
或者拿一份晚报,指着最底下的何雅珉三个字:“我闺女,牛吧?”
然后,卖大碗茶的大婶就会让他喝个饱,然后来一句:“喝完就回家吧,大白天的,少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