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把在古月家所见所闻原原本本,说与白慕阳听。
半小时之后。
白慕阳心中紧绷的那根弦,断了。
白慕阳瘫坐在椅子上。
“天要亡我白家,天要亡我白家啊!”
白慕阳此时眼中已是泪光闪烁。
白敬书何时看到过这幅场景,自打白敬书有记忆起。白家之主白慕阳一直都是那个最沉稳,最靠得住的家主。
三十年来,白家在白慕阳治理之下节节攀升。
可以说白幕阳就是白敬书的精神偶像。
白慕阳此刻如此癫狂,是白敬书从未想到的。
“阳叔,不必如此。我们都是白家人,我们还有凝冰啊,我白家只要上下一心,众志成城,一定能挺过这次古月之难。阳叔何必妄自菲薄。”
一句我们还有白凝冰,仿佛打通白慕阳的任督二脉。
白慕阳好像想到什么,不再哀嚎,紧闭双眼。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快到白敬书以为刚刚发生的只是无端臆想。
只是白慕阳此生凌乱的发梢告诉白敬书刚刚的一切都是切实发生的事实。
白敬书心中吊起一块万斤巨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沉重之感快要将白敬书压死。
片刻之后。
白慕阳睁开双眼,眼中是锋利的决绝。这眼神,白敬书只在守护幼狼的母狼身上看到过。
“白家还有一线生机。快去请诸位白家家老,到祖宗祠堂来”
“阳叔,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敬书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疑惑。
“马上就告诉你,赶紧去敲白家族钟,闭关的、颐养天年,只要是有气儿的实权家老通通都给我带到白家祖祠来。”
白敬书一刻也不敢停留,赶往白家祠堂。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白敬书敲响了白家大钟。
“九声?白家灭族大劫!”
一位白家新晋家老正在妓院床上,此时听到灭族钟声响起。当即拔开,急忙穿好裤头,上衣都只能边跑边穿,往白家祖祠赶去。
一位躺在木制躺椅上,晒太阳的老者猛的坐起身来。
“成儿,白家灭族钟响起。来扶我,我这一把老骨头居然又听了一次白家灭族钟。”
“爹,我和玄儿,明儿去就够了。您已经从一线退下来十多年了,何必去见白慕阳这个混蛋,何必去遭这个罪!”
九十多岁的白玉成一脸无奈,实在不想让已经一百一十岁多岁,已经修为尽失十多年的父亲再遭这份罪。而老父亲的身体也实在经不起折腾,一个颠簸就可能要了老人的命。
而白慕阳更是对白汝贞女儿白秋水之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是白慕阳嘴上没个把门的,活生生气死已经半截入土的白汝贞,也并不是难以预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