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了吧?”
“那我问你一道选择题,你是情愿我摔伤了?还是情愿在这里给我一次?”
“我不想你受伤……,”
“那就对了嘛,我也没受伤,所以你应该庆幸才对。”
……
地为床,天为被。
这种与天地融为一体的感觉,使人心境开阔、思绪纷飞。
“红艳,我……我再也没力气背你了……,”
“那我背你好不好?”
“我自己走……,”
张春梅坐在茅屋前,手里拿了一本佛经。
她说她预感我今天要来,所以早早沏了两碗茶。
我感觉她现在像个出家人。
“梅儿,你身体有没有事?要不今天还是跟我回去吧……,”
她不同意,还想在山上住些日子。
见我跟周红艳身上很脏,便问是不是摔跤了。
周红艳道:“就是摔了一跤……,”
“你,比我大,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姐……,”张春梅对周红艳这样说。
“其实……,也不了多少……,”
“姐姐,你恨我吗?”张春梅问,她的声音显得非常平和。
“我……,”
周红艳看了我一眼,显然对这个问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要说恨,张春梅也应该恨周红艳。
“我错了,当初不该让你和爱国离婚,这样也不会委屈孩子……,”
“春……春梅,我没恨过你……,”
“姐姐,这些天我想了很多,这辈子能为爱国穿一次婚纱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张春梅说到这里,从竹凳上站起来,走到外面的水塘边。
“梅儿,你……怎么啦?”
我生怕她纵身一跃跳下去。
“爱国,我们离婚吧,我不该缠着你。”张春梅微笑着说道。
“梅儿……,”我抓住她的肩膀,“你是在怪我这段时间没有陪着你是不是?从今天开始,我……,”
“爱国,你听我说,我做过你的妻子,此生已然无悔,可你的人生路还长,姐姐还在等着你,回到她身边吧。”
“梅儿,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是不会再离开你的……,”
张春梅摇摇头,把手里的佛经举到我面前,“医生说我只有两年的生命,但书上说,只要抛弃烦恼和欲望,就会得到解脱。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我整个身体感到一阵麻木,也不太明白张春梅话里的意思。
难道她已经看破了生死?放下了七情六欲?想在这里清修?
可她还有儿子呀?
我想了想,不能让她在留在这里了,否则精神都要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