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来做什么?”刘末年又喝下一口茶水,精明的眸光斜睨过去,落到他身上。
沈非鸿回过神色,“我来就是要说蔺家那个老东西的事,今日我无意中发现,晏世卿去了侯爷府,而且是在那个老东西下了早朝之后,想来是去等消息的,他们两个,会不会是一起联起手来了?”
他的目光中,还带着几分审读。
“晏世卿?”
刘末年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他与殿下之间是有些渊源,蔺老侯爷翻出薛景成的案子是为了对付殿下,此番若是与晏世卿联手,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他说着说着,眸光陡然一震,“我们是不是上了他们的当了?”
沈非鸿的脸上拂过一阵慌意,冷冷盯着他,“怎么说?”
“你说他们会不会料到了皇上也不想再翻出这个案子,所以才选在殿下不在燕京城的时候下手,因为他们知道,皇上一定不愿让殿下回燕京城这么快,拥护殿下的臣子们也一定会给他送出口信。而他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扳倒殿下!”
刘末年越说,越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所以,殿下得尽快回城!”沈非鸿的脸色也变得没那么好看了,眉眼间全是忧虑。
“别急,我们先将消息送给殿下,殿下他一定也会有自己的考量。”替南宫琰办事这么多年,对他的谋略刘末年还是很有信心的。
“嗯!”
沈非鸿赶紧点了点头。
一出刘末年的府邸,他便向南宫琰递去了口信,只可惜,人刚出燕京城,就被蔺朝赋的人拦了下来。
侍卫回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回禀侯爷,人已经处理干净了。”他微微抬起一双凤眸,“下去吧。”
他颔首应承,退了下去。
尔后,蔺朝赋走到蔺老侯爷的床前,微微低头,“祖父料想得不错,沈非鸿果然派人出去给南宫琰通风报信了。”
“当年他替沈璇玉办事时,我就领会到了他的手段,自然能想得清楚他的下一步计划。”
蔺老侯爷躺在床上,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恨意。
“如今将人拦下来了,想必南宫琰这段时日定是不会回燕京了,我们的胜算还很大。”蔺朝赋额眼里,生了亮光。
蔺老侯爷的脸色却是沉了下去,“还是不要小觑南宫琰,毕竟皇上现在还没有下决心要追查他的事。”
“是。”
沉默一会后,蔺朝赋应承下来。
西楚郡王府里,舞怜站在西楚郡王面前,给他呈上虞正言递过来的消息,他说南宫琰在南诏的每一日,都过得十分悠闲,好像来一趟南诏也没存什么目的,就是为了护送虞七七回去。
他看完,将手中的东西用掌力化为灰烬,伸开五指,手中的灰烬随风飘散,落入底下的鱼池里。
“燕京那边,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舞怜将婢女们从燕京打探回来的消息禀告给他,尔后,她敛下眸子,“南宫琰那边,也还没有给决定。”
“不管他下不下决定,这件事都由不得他了!”等了这么多日,西楚郡王的耐心早就磨没了。
况且,现在还有蔺老侯爷他们帮着他。
“那,晏世卿?。。。”舞怜皱了皱眉头,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如今,晏世卿也是站在他们这一头的,还有些用处。
西楚郡王转过身子,睨了她一眼,嘴里幽幽回道:“先留着。”
“嗯。”
舞怜立刻点头,她眼角一闪而过的欣喜,被他看到了。
南宫琰在南诏的动向,一直都有人盯着,等人悄然离开后,楚裴钰才走进他的寝殿,朝他颔首,“燕京的暗卫已经隐没在皇宫四周了,朝堂上的局势,很不乐观,皇上是被蔺老侯爷逼得很为难。殿下,您若是再不动身,只怕。。。”后面的话,楚裴钰神色一凛,没敢全说。
“蔺家那个老狐狸,本事还真不小,若不是父皇顾及自己的颜面,只怕这会已经没我什么事了。”
他的这番话,听不出抉择。
“只是不知为何过了这么久,国舅爷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向来是最担忧殿下您的。”
楚裴钰说出心中的疑虑,这几日来,他一直觉得不太对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