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娜大声呼唤他名字,边哭边抖。
医生抬起他的腰和腿,她抱着萧鹤的头部,将他抗上救护车。
说实话我羡慕她。
她可以不顾周围人的想法替他做主,我不能。
无论萧鹤对她几分真情,这点权利,永远属于她。
我们跟着上了救护车。
车碾压过一段坑洼的小路,剧烈的颠簸也无法痛醒他。
他丧失意识,满脸苍白双目紧阖,薄唇上隐约泛起一丝青紫。
我坐在离他咫尺的位置,指尖随着车身晃荡幅度轻触他冷得吓人的身躯。
他奋不顾身拼死保护我的模样在脑海重映。
他都什么样了还顾我。
萧鹤这人犯起糊涂来怎么这样无可救药。
督军坐在我旁边。
他用对讲机向仰光其他线路的手下分派任务,让他们继续追查,不放过任何角落,务必抓到麻爷。
对方立即说周围都搜查过了,没有可疑人离开的迹象。
督军挂断电话问我麻爷是不是派了七八个人抓我。
我回忆了一下点头说是。
阿诚说,“王麻子目的明显,要取大少爷和阮小姐性命,您和他恩怨颇深,这次放跑他,待他养精蓄锐,到时又是不小的麻烦。”
督军沉吟片刻,“附近居民区搜查了吗,切记不要伤及无辜。”
阿诚想了想说,“按照您的吩咐,没伤及一丝一毫,只是枪声和撞击声这么响,加上火光和浓烟,附近居民十分恐慌。”
“但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出了这么大意外,警局势必派人封锁现场,我们的人搜查起来很困难。”
督军看了他一眼,“掘地三尺也要把王麻子找出来。”
阿诚说明白,他会让手下全力去办。
他抬头看了一眼前面重伤救治的萧鹤,“阿鹤这次真的太拼,简直不要命。”
靠在督军怀里得我不由自主一僵。
才发生的殊死之战像火舌缠绕我的身躯,这么多空气不但不能供氧,还要吞噬焚烧我。
好在救护车很快到达仰光杜瓦纳医院。
萧鹤失血过多,刀伤虽无大碍,但最危险是碎玻璃刺入手臂筋膜,若处理不当会落下病痛,仅仅取出的过程就用了三个多小时。
我坐在椅子上呆滞麻木。
督军在医院门口,阿诚在和他汇报什么。
我隐约听见他说,“只剿了十支,消息是二百只,实际数量只多不少,王麻子把军火转移了。”
走廊尽头的手术室大门开开合合,一批又一批戴着口罩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不停进出。
他们脚步匆忙满头大汗。
我眼前一切模糊而钝痛,我在想萧鹤真发生意外,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就在这时,萨娜从走廊尽头疾步走来。
在我起身的瞬间扬起手臂狠狠刮下,扇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