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西楚的皇室,始终是个祸患,她不信南宫琰想不到这一层。
“刘副将喜欢,他又替朕守着西楚,若是朕不将人赐给他,才是真的会闹出事。”南宫琰喝下一口她煮的茶,不紧不慢说道。
“你怕他会怀恨在心,日后举兵造反?”虞七七想了想,才开口问他。
南宫琰的眸光一亮,夸赞她,“聪明。”然后才继续说道:“西楚才刚安定下来,朕不想在这个紧要关头上出事。”
这一点,虞七七可以理解,可是将唐易漪赐给刘副将,她总觉得这不是南宫琰的真实目的,可他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
“你煮茶的手艺,真是日渐精湛啊。”转眼间,他已经喝完了一杯。
他的话,将虞七七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应了他一声,又给他添了一杯茶水。
“沉香的事,可有眉目了?”末了,南宫琰开口问她。他知道,虞七七定会在私下调查这件事。
“还没有,昭娘还在查。”她摇了摇头。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内廷司的人也换了几拨,想要查阅清楚,势必会费上一番功夫。
“嗯,若是需要朕帮忙,你尽管开口。”他伸手,将她的手握入掌心里。手背上传来一阵温意,她点了点头。
有一瞬,南宫琰的眸光沉了下去。
夜里,又下起了绵绵细雨,宫门外又是一阵阵凉风,混着细雨,人走在宫道上都十分费劲。
“皇上,要不在这安歇?”
虞七七皱了皱眉头,主动开口问他。若是他现在回去,就算是有人撑着伞,这身上也会被雨水淋湿。
“那你还不快过来替朕宽衣。”南宫琰凝着她,拿出以前在东宫里的口吻。
“知道了。”
虞七七也用之前的口吻回他。
昭娘敛眉一笑,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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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漪随着刘副将回了西楚,刚进皇城,她便掀起帘布,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百姓,她的鼻尖酸了酸,可是那些百姓看向她的眸光已经变了,全然没了之前的尊崇,只有鄙夷。
她咽下喉间的苦涩,将帘布放置下来,遮去那些眸光。
“别怕,有我在。”
看出她脸上的伤情,刘副将揉了揉她的手。她收起眼底的恨意,朝他勾出一抹笑。
回到西楚的第一日,他们便成了亲,南宫琰赐了他们一幅织锦,算是送给他们的新婚燕尔之礼。
唐易漪将那幅织锦扯下,用剪刀剪了个稀巴烂。
门外,传来了刘副将的敲门声,她敛去脸上的怒意,让婢女将地上织锦碎片收拾好,才让她去开门。
婢女悄悄拿着那些收拾好的碎片,退了出去。
刘副将喝了一些酒,眉眼微醺,没瞧出端倪来,上前揭开她的红盖头的,俯身便将她压倒到大红的床榻上。
红烛摇曳,晃动在唐易漪的眸中,看着身上的人在专心求欢,她握紧枕头下匕首,尔后想了想,匕首又被她推进去一些,她低吟一声,才娇羞问道:“夫君,你手里的兵符可收好了,漪儿听说这西楚城中还与叛贼,若是这兵符没收好,被人偷了去,便不好了。”
刘副将喘着粗气,含糊着回她,“放心吧,这兵符为夫日日都带在身上,怎会轻易让人偷了去?!”
“那漪儿便放心了。”她低咛,紧紧握着他宽大的双肩。
手再一次要触及枕下的匕首时,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夫人莫要担心,为夫一定会好好待你。当初把你送到皇上面前,全怪我有眼无珠。”他凑在她耳畔,说起这番浓情蜜意的话来。
唐易漪心底冷哼一声,脸上却带着笑意,“如今能从皇上的身边脱离,漪儿便心满意足了。”
怕他觉察出端倪,她只好将探进枕下的手拿出来。
一整夜,她都未寻到机会下手。暗暗咬牙,她只能先慢慢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