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笺神情焦急。
“他带走七公主,无非是想让她留在他身边,若非如此,他们昨日将七公主掳走时,早就对我们赶尽杀绝了。既然不是想下毒手,便不会再带她回南诏,南诏于七公主来说,是块伤心地,每踏进一寸她就恨南宫琰一寸,我想,南宫琰定是会带她回燕京。”
舞怜看着燕京的方向,脚下的烈马不停在原地周旋,扬起一阵阵尘雾。
阿笺皱了皱眉,觉得她说得在理,松口道:“那好,听你的。”她们二人扬起马鞭,往燕京赶去。
马蹄落地时,身后扬起一阵尘土。
一路上,她们碰到了不少从南诏撤军的燕京将士,不过他们不会为难过往的百姓,只是怕出什么意外,她们每回都要装扮成要逃难的百姓,骑行的烈马她们卖给了路边的商贩。
这样一来,她们的速度就慢了很多。
到燕京时,天已经大黑。此时的燕京还处在转乱的慌乱中,城门已经被守城的守卫关上。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翻城门而上?”阿笺没有经验,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城门犯难。
“且慢,就算是我们翻上去了,上面也有人守着,你看我的。”她将阿笺拉到身后,走上前敲动城门,沉寂的城门外,敲动声显得十分的响亮。
“城门下站的是何人?竟敢这么肆无忌惮敲动城门?!”城门上的守卫当即喝斥一声。
“各位大人行行好,家中小儿乃是燕京军营中的将士,多日前随行到燕京打仗,战死在南诏,老妇与小女一同到了南诏去,将他的骨灰带回燕京安葬。赶回来时日晚了些,求各位大人行行好,给老妇和小女开一下城门。”她沙哑着声,话里带了哭腔。
守卫犯难地看了一眼头领,头领往下望了一眼,见老妇身形佝偻,身后站着的女子身子单薄,燕京这段时日随军打仗的将士确实不少,战死沙场亦是常有的事,见她们二人可怜,便挥了一下手说道:“开一下城门,让她们进来吧。”
见领头的人松口,守卫也不再犹豫,当即下去给她们二人开门。她们叩头道谢,等远离城门之后,才恢复常态。
“还是你有主意。”
行走在青板石道上,阿笺朝她道谢。
“我行走江湖多年,这些鬼主意自然是要比你的多,待会到了皇宫里,我们要更加小心才是。”
若是虞七七在皇宫里,南宫琰必定会加强守卫,她们一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好!”阿笺从容点头,眸光里带着凌厉。
舞怜微怔,她此时的这个样子,像极了以前待在她身边的绿珠,可惜她让那个孩子吃了不少苦头。
“到了皇宫外面,舞怜便褪去身上的衣衫,身子一跃,直接跃到金碧辉煌的屋檐之上。
阿笺跟在她身后,二人在夜色中慢慢在屋檐上行走。
当年仪嫔还在良禧宫时,这里她也来过多次,此时这路比阿笺还要熟。阿笺屏气凝神,若不是有舞怜在,想必她刚刚进城门的时候就已经抓了。
此刻有人在前面护着,让她觉得心安了不少。
宫里到处有来回巡逻的御林军,看见凤鸾宫里亮起的烛光,阿笺急忙拉住舞怜的手臂,“公主真的在这里!”
“别急,一会我们见机行事。”舞怜回过头,安抚她按耐不住的情绪。
阿笺眸光生涩,急忙点头。
她们二人溜到凤鸾宫外面时,发现守在外面的御林军十分的多,不过没有楚裴钰的身影,阿笺知道他的伤应该是还没好。
“对了,南宫琰他还有暗卫在宫里,我们的行踪会不会已经暴露了?”猛然间,阿笺才想起那些不见首尾的暗卫。
“只有南宫琰下令,他们才会出现。”舞怜的脸上并不见一丝慌意,只是焦灼地看着那些来回晃动的御林军。
阿笺敛下眉头,她之前帮西楚郡王做了不少事,与南宫琰也有过交锋,对于他自然了解得不算少,她也便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她们好不容易趁着御林军们不注意,混进了凤鸾宫的庭院中,却发现南宫琰的内侍守在殿门外,微微打着盹儿。
“看来,南宫琰在里面。”
舞怜拉着她,躲到墙角后面。
“我们只能等明日他上朝的时候再动手了。”阿笺明白她的意思,此刻进去等于是自投罗网,等明日到了上朝之时,南宫琰便会离开了。
舞怜点点头,寻到一处杂草后面,上面还挂着露珠,她悄声说,“你先歇一会。”
这两日一直在赶路,虞七七的情绪又不稳定,她兴许是都没歇下过。
“好。”
她靠在石壁上,缓缓闭上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