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西边几叶小舟翩翩如飞,为首的一身鲜红披风,映着滔滔碧水,看得富蒙冲心思,“等闲帮真是能人辈出啊。”
倚坐在虎皮大位,他又藐视道:“堂堂东南第一水帮,难道就你们脚下这些小木板?”
四魁立于身后,红披风拱手道:“久闻履河帮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声势浩大,难怪关中水域,贵帮称雄无敌,无人敢惹!”
富蒙冲不屑道:“你就是那个云海郎君贺凤卿?”
履浪舟行,两手合上置于腹下,头不抬目不低,瞧着河水残敌身影,褚昭义不喜不怒,扬声道:“在下褚昭义,奉云海郎君之命,前来调查分舵主被害一案!我帮与虎蛟帮素无瓜葛,却为奸邪欺侮,人命关天,面子已失,本帮不可不重处!”
富蒙满面的横肉里唯存着盛怒和怨恨,“呵!鲸鱼面前打喷嚏,口气不小!你们怎确定是他虎蛟帮所为,他虎蛟帮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个蝼蚁,怎敢欺负到你们头上!不会是你们使的苦肉计,反过来陷害我关中同仁吧?这要是传了出去,你们等闲帮直接龟缩太湖里得了,啊?哈哈哈……”
褚昭义横眉蔑道:“蝼蚁不敢欺虎!可豺狼狐狸,怕是心怀鬼魅,背后作梗!”
一句激得富蒙冲突然站起来,“放肆!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血口喷人可要受到惩戒的!云海郎君缩到哪去啦?你们灭了虎蛟帮,就是跟我关中水帮过不去!今日我富蒙冲就要替天行道,为他们报仇!”
褚昭义也不屑回话,朝霍飞羽一挥手,哨响遍及东西两路。
一句陕北秦腔,扬着高亢大调,响彻云水之上,“大帆,那个起航呦……”
数百大汉的和音,“风!风!风!”
真如劲风般冲天卷来,唱得是渭水两岸数十里之内,尽闻其声。听得是大浪滚滚,波涛汹涌。
而后十方大鼓,震天撼地,响在等闲帮的杏黄大旗之下,但见鸥鸟高飞,但听林木呼啸,云水翻腾间,等闲帮的大船终于到来。
“大帆!那个纵横呦……”
“飞!飞!飞!”
“大帆!那个无畏呦……”
“攻!攻!攻!”
“大帆!那个破敌呦……”
“打杀!打杀!打杀!”
“大帆!那个五水呦……”
“契丹!契丹!契丹……”
码头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万千双眼睛都朝大帆望去。
此刻那云海郎君的通海楼船已经停在三里外的渭河中央,一张红木圆桌立在五层中间,寇准饮酒,门主和云海郎饮茶,看得寇准对百年水帮的气势赞不绝口,却也听到履河帮的隆隆鼓声。
履河帮亦摆出十方大鼓,欲要在鼓上跟等闲帮一决雌雄。
富蒙冲座下十虎擂鼓,无论臂力气力皆人中猛士,看得褚昭义飞身入鼓台,夺而击之,一时大汗发出,又听对方声震河流原野,褚昭义便脱衣袒胸,但见两臂如铜锤,两目如虎眼,看得霍飞羽与那三魁皆飞身而上。
那中魁褚昭义半身金色纹龙,叱咤含珠;那东魁霍飞羽青龙绕月,腾云驾雾;北魁惠云智黑龙出江,南魁唐刚锋龙喷烈焰,西魁袁丽金白龙吟啸,看得等闲弟子山呼海啸,看得两岸群众竟也斗志涌动。
五魁如此男儿壮气,看得两岸女子或掩面大笑,或转身听鼓,或三五围议,或瞠目如梦。
盈凰抱着手,似笑非笑,将那五龙尽数看得明白,“好个五魁,果然英雄气概,我没看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