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穆云这才沉下脸,狠狠地看了穆柔一眼。
穆柔垂下眼,看到地上的香囊,面色微微阴沉一下,她弯腰捡起,交到穆云手里,道:“香囊这样的东西,三娘还是得自己放好才是。”
穆云抓过香囊,负气地转身离开。
宋之问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对着穆柔行了一礼道:“多谢元娘解围。”
穆柔露出温婉地笑意,回礼道:“三娘是大房的人,若有不对之处还请表哥见谅。”
宋之问无言,他看着如今已经长成的穆柔,越发温柔沉稳,根本看不出是小门小户教养出来的女孩儿,又想着当初因为自己也让她受过莫名的罪,心里现出几分愧疚。
“无事。倒是我还得多谢元娘。”
穆柔想也没想就摇头说:“不必了。”
宋之问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和落寞,苦笑了一下。
片刻后,穆柔又转身道:“不如这样,之前兰学先生考过我印澧先生的《晋朝地理图志》里面的典故,有些我查阅了许多书籍都没找到,表哥若是有时间不如帮我批注一下,我自己去找。”
宋之问笑笑应下,说好。
等他们离开,穆辞与余绾两人的腿都蹲麻了。
余绾还在边上“哎呦”地叫着腿痛。
穆辞弯腰扶着自己膝盖,无奈地瞪了一眼余绾道:“谁让你要偷听的。”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余绾小声道:“不偷听,哪里能有热闹看?你家这大姐姐和三姐姐都对这个宋之问有意思啊,不过你家大姐姐要比你这三姐姐要聪明多了,要让男人喜欢,得先让他对你有好感,而不是一味地去讨好,像你三姐姐方才那样就是错误示范……”
穆辞摇摇头,不想再听余绾絮叨。
倒是善善听得《晋朝地理图志》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可又在穆辞深沉的目光中咽回肚子里去了。
穆桑出嫁后第三日回门,整个人娴静得总是看着自己的夫君陈澜脸红,而陈澜也是事事都护着穆桑,两人新婚燕尔,倒是让穆府的长辈都放心了不少。
穆絮一见着自己的姐姐,就跟小炮仗一样冲过来赖在穆桑身上不起来。
……
从停云县回来,穆辞她们又按部就班地去兰学上学。
兰学之内的弟子并不多,而先生上课更是随意地没有章法,今日讲了开朝的变法,明日又讲晋朝的地理风情。
而今日先生一进学堂,却是问了一句:“当年漠北公主和亲一事,你们知晓多少?”
穆辞面色微变,手里提着笔放了下来,她抬头看着前面头发花白的老先生,眉眼微凝。
边上其他的人都缓缓摇头称不知。
余绾问:“先生怎么问起了漠北公主的事?”
先生道:“如今朝廷之内正为着当年漠北公主一事暗中争斗,今日你们便去书阁找一找记载此事的书本,明日你们来与我说说,漠北公主和亲一事始末。”
一堂课,刚刚开始,便就已经要结束了。
众人莫名,也只好等着下了课去书阁翻看书本。
“先生这又是在玩什么花样?”余绾用着笔头挠了挠头问。
穆辞也没回过身,眼底涌现起一道暗流,她看着自己纸上被晕染的墨迹,蹙了蹙眉:“或许是要考教我们什么。”
余绾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确实有这个可能……
穆辞低头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忍不住闭了闭眼。
先生突然提起此事,说明盛京城那里又要再起风波,寻她生母的下落,可如今人死,他们要找的东西,她也不知晓是什么。
最终这些人都是会找到她这里,她要怎么做才能被动变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