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邀着众人往另一边荷花池去,比之这边的鱼塘不知大了多少,虽是没有荷花开,可荷叶清新碧绿,又有轻风在,倒也是有几分趣味。
穆辞躲懒便称自己有些累了,就在亭子里坐着看着她们就好,穆柔也不强求,一群如花一样的女孩儿,三个一排,五个一群,声音娇娇如同莺啼。
给这春景有添了另一番颜色。
穆辞单手撑着额头,有些疲惫地阖上眼睛,细风轻轻开遮住她光洁额头的碎发,唇上点着的口脂使她肤色越发白净。
突然“咚”地一声巨响,像是谁人拿了一颗大石往水里扔了进去,水花四溅,娇娇的声音变得惊慌起来。
“落水了!”
“有人落水了!”
穆辞猛地一睁眼,定睛一瞧只见荷花池里落尽了一人,那人一手努力往上攀伸似想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藕色衣衫不由让她眼睛一瞬瞪大。
善善亦是察觉,抓着穆辞的手惊慌道:“是,是大小姐!”
周围几个会水的婆子顿时跳了进去。
只见在荷花池上搭建的石桥上,钱思思不可置信地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推的她!”
穆怜流泪哭泣,像是被吓到,又像是在担心穆柔,她颤声道:“你推的可不是我大姐姐,我方才明明瞧见的是你撞上郑大小姐,我大姐姐下意识去拉了一把郑大小姐,才会落水的。”
郑媛儿和煦的脸也阴沉了下来,她身后站着的便是钱思思,方才她明明感觉有人突然撞到她的腰上,那时她正正站在桥栏边,若不是穆柔抓了她下巴,落下去的便真是她。
钱思思大声辩解:“不是我!郑姐姐,不是我推的你。”
郑媛儿道:“我身后便只有你,不是你推的那会是谁?”
这时穆柔已经被婆子救了上来,整个人陷入昏迷,闻声而来的高氏惊得一阵晕眩差点晕倒过去。
穆辞解下披风盖在穆柔身上,回头对着高氏道:“寺庙内定然有会医术的师傅,还请太太快些去请,莫要再耽搁了。”
一旁知府夫人闻言,对着身边的家奴道:“快去请。”
言罢,又看了一眼穆辞。
郑媛儿对着钱思思冷声道:“你的话便留着对我母亲和穆太太解释去吧。”
随后又立刻跑到知府夫人身边,满面委屈不语。
钱思思的继母此刻恨不得将钱思思掐死在这儿,又不得不露出笑颜对着知府夫人献媚认错。
桥上的女孩儿散去,穆怜刻意慢了动作,落在后面,她低头像是在找些什么,可又没有找到。
而边上的穆云亦是同样低垂着眼眸像是在看些什么。
穆怜脸色微变,若是再停留下去,定然会被怀疑,只能将穆云一同唤走:“三姐姐与我一同去看看大姐姐如何了吧。”
穆云皱着眉,默了一刻,也不与穆怜说话,便先她一步往前面走。
落后的穆辞忽地转头看了一眼荷花池上的石桥,她瞥了一眼善善,善善会意上前一步低下头。
只听穆辞在她耳边道:“你去看看那桥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善善似有震惊,懂了穆辞话里的意思。
此刻庭院里的人女孩儿都被唤去会客厅,有人胆小的就伏在自己母亲怀里小声哭了起来。
而知府夫人则是脸色发黑,气氛一时凝滞得有些压抑。
钱思思紧张辩解自己是踩了什么东西才会突然摔倒,又撞上了郑媛儿,机缘巧合下又是穆柔落水。
因着她之前几次刁难穆家的女孩儿,众人一时又怀疑她说的话的可信度。
僵持不下之时,知府夫人又让家奴去看看石桥上到底是有什么东西绊了她。
之后便听得穆柔只是呛了水,受了惊,并无大碍,众人都同时舒了一口气。
而善善此刻回到了穆辞身边,偷偷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穆辞手里,圆圆小小的一个。
穆辞一低眸正是一颗小指甲盖儿大的珍珠。
她抬眸看向心虚地脸色发白的穆怜,一时懂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