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溪是严格按照说明服用丹药的,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导致无法受孕。
受孕者服下此药后,身体会异常敏感,最佳受孕时机便是服下药物后七日之内,最好每日都有亲密接触,行结合之礼。
于是晋阳近日夜间都未批阅奏折,入夜便拉着顾澜溪上榻,夜夜贪欢。
她早起去上朝时,顾澜溪还在鸳鸯枕上香梦沉酣,乌云散乱,残霞未尽,身上密密裹着榴开百子的红缎被。
为了受孕,顾澜溪对于晋阳在床榻上的任何要求和姿势都听之任之,即便是以前羞于忍受的姿势,如今也都乖乖受了。
于是晋阳近日春风满面,可苦了顾澜溪,每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还要忍受贴身侍女暧昧不明的眼神。
不过,晋阳最近见顾澜溪时常坐在窗前发呆,且手还常常放在小腹位置。
连王太医都私下提醒她道,皇后娘娘近些时日思虑过重,于身体无益。
“澜溪,你今日未曾出去逛逛吗?”
这日,晋阳刚刚踏入永寿宫,见她眉目带着些许寂寥,柔声问道。
顾澜溪垂了垂眸,浓密翘起的睫毛投下了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她轻抿着唇,摇了摇头。
“陪我出去走走吧,我们也好久未曾一同散心了。”
如今已是深秋,百花凋零,唯有菊花傲然开放。
花园中的菊花一朵紧挨一朵地开放着,鲜亮而又挺拔。它的花瓣润如玉轻如纱白如娟,花蕊是淡黄色的,远远望去,像织不完的锦那么绵延。
闻着满园花香,心情不觉为之一清,顾澜溪抑郁稍减,立在花间,轻抚跟前的花枝,眉眼微弯,竟令枝头的花儿不胜羞惭,簌簌而落。
晋阳见她终于展颜,眼波柔软而和煦,上前与她并肩而立。
“澜溪,我希望你莫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得之我幸。若是没有,亦是命中注定。”
顾澜溪抚着花瓣的手一顿,回眸静静凝望着她。
晋阳始终浅笑着,继续道:“我们不是早就商量好的吗?待小九大些,替她寻个驸马,将她诞下的孩子过继来扶养。所以不要担心,即便是一场空,我们也有其他的方案,不是吗?”
“我知道,”顾澜溪语气轻得如同羽毛般落在晋阳的心头,“只是这是我们的孩子,终究还是不同的。”
过继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朝局稳定。而顾澜溪期待腹中这个孩子更多是因为这是她们的孩子。
她会延续晋阳与她的血脉,在她们的期待与爱中诞生。
一阵风过,花瓣在风中飞舞,顾澜溪有些瑟缩,晋阳双手合拢,将她一双玉手拢在其中,随着暖意透肤,她的声音也像柔和的暖风,吹拂在顾澜溪的耳畔:
“没关系,我能有你便已知足,我们未知晓此药时也过得很好,如今有了期待与可能,不该让它成为我们的负担,不是吗?”
顾澜溪在她怀中默默思索了半晌,再次抬起头来时,眉间的忧虑已尽数散去,唇角勾起,眸光潋滟。
“是我想左,让你担忧了。”
“这是人之常情,你能想开便好了。”晋阳放下心来,粲然一笑。
顾澜溪本就不是那种会拘泥于其中,将自己困住的性子,只需稍一点拨,便能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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