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爹腿上感受不一样吧,呜呜呜的十皇子慢慢止住了。
奶娘心说造孽啊,你们这爹娘两个,光自己说话了,都不哄着孩子点?愣是叫孩子自己止住了哭……
裴时沅拿帕子给娃擦了一下脸蛋,擦的孩子往后仰跌,还好亲爹有良心,后头还放着一只手,不然这就掉地上去了。
吓得奶娘都往前越了一步,哎哟……
不哭了的十皇子啊啊几声,就去抓亲爹发冠上的绦子玩。
朱红色的绦子被他抓在手心里,力气还挺大的。
李意寻一只手牢牢地把儿子抱住,人往后靠在椅子上,还是很累的:“你家不愧是杀猪的起家,你老子今儿送上来的册子里,有不少针对这些个手艺人的东西。”
“泥瓦匠也是手艺人,陛下着实客气了。”裴时沅道。
李意寻笑了一下:“不过,要不是你爹说,我还真不知道,民间这些杀猪宰羊的,居然是重税,这什么规矩?”
“前朝起就这样了,大概意思是造了杀孽吧。依我说,有人吃,才有人杀,只要不是虐杀,该造杀孽都得造。”裴时沅道。
“你说的有理,既然不合适,就改了它。”李意寻的腿动了几下,颠了颠那个已经开始无聊的小孩子。
不逗一会还得哭,做爹的已经有经验了。
果然腿一颠,他就找到了乐趣,开始咯咯咯。
李意寻挑眉:“你说这东西像我?依我说就是像你,喜怒无常的。”
他一边颠孩子,一边看裴时沅。
裴时沅不可思议:“你说我喜怒无常?我是不是喜怒无常先不提,你也不看你自己名声如何?你才是那个喜怒无常的人啊陛下,你着实谦虚了。”
十皇子不满足被颠,已经努力往亲爹身上爬。
亲爹仰起头,由着他爬,这小子哭起来有劲儿,力气也大得很。
才几下子,就把亲爹的一身袍子拽的乱七八糟。
玩啦好久,李意寻要叫奶娘抱走,于是那孩子又开始扁嘴,眼看着就哭出声来了。
李意寻猛然把他抱起来就站起身把他举起来:“你个混账东西,成天哭什么?”
十皇子这回没有哭,而是咯咯笑。
奶娘们也属实习惯了,之前三四个月的时候陛下就这样把十皇子举起来。
时而骂几句。
那时候她们真以为陛下是讨厌十皇子,壮着胆子劝孩子还小,不能这么举着。
如今六个月了,陛下也比以前注意,举着就举着吧。
陛下再骂几句,她们也不会害怕了。
陛下就这么个性子,别说是陛下了,她们自己都是有男人有孩子的,也没见自家男人对孩子能有多少耐心。
十皇子笑太久了,笑的直打嗝。
然后才被奶娘抱走。
李意寻更累了,他一个回头,就见裴时沅正歪着身子舒舒服服继续看书呢。
李意寻那感觉,他一时半会描述不出来,就是觉得不对。
就不该是这样。
“你看什么东西呢?”
“诗词。”裴时沅抬头:“孩子呢?抱走了?”
李意寻……
“你是聋了?”他也不是骂人,就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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