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自己种下的因果,怪不到任何人头上。”
原遗山艰难地开口打断她:“别说了。”
他摸了摸她侧脸:“朝我递刀的时候,可以不用把刀尖朝向自己。”
月光眼中露出一丝微小的错愕,动了动唇,最终只是垂下眼睫,小声而不明所以地“哦”了一下。
原遗山早就明白,在月光心里那片宽广的草原上,什么事都讲道义,有规矩,错是要自己扛下,后果也是要自己承担。
她懂得很多他们这些自诩天之骄子的人不知道的事情。
月亮周围起雾预示着要刮大风,芨芨草的叶子可以锋利到划伤皮肤,秋天不打草的话冬天来了羊和马就没有东西吃,草原上狼毒花盛开的地方会变得寸草不生……
却惟独没有学会尘世里蝇营狗苟的处世之道,更没学会如何推卸责任,怨天尤人。
这点执拗让他喜欢,却也让他心疼。
她恪守着的那些自幼听来的道理和规矩,最终却在这里面目全非。
归根究底,那些无妄之灾,都是他带来的,他要负全责。
回到家后,原遗山开始不停接电话和视频会议,月光有些累了,也不去问原雪礼之后的去向,洗过澡倒头就睡。
舆论的倾轧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平息,直到晚上六点,原遗山还带着蓝牙耳机在书房里听汇报,挂断最后一个来自公司的电话后,又收到老A的简讯。
“我们的人晚了一步,到达停机坪时警方已经在了,私人飞机被当场查封,人直接带回去问话了。”
原遗山面无表情拨通了语音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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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什么情况?”
老A说:“我们猜测是邵昊英自己报警自首。”
顿了顿,在原遗山异样的沉默里,老A尽量仔细地还原当时自己看到的一切。
“按理说他是完全来得及走的,我们查到他用了假身份申请到飞行许可,如果成功离境,只需要派律师团在国内打官司就可以了,用些手段再找个替罪羊出来,未必不能全身而退,前提是,他只需要离境,避免警方直接接触问询。但他……似乎突然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原遗山问:“他被捕时什么表情?”
老A想了想:“平静。”
原遗山说声知道了,便收线。
拉开书房的门,却见月光就站在走廊里,离门两三步的地方,似乎是要走,却又被他抓了个正着。
月光转过身,见他出来,有些局促地站住脚。
“我不是故意……”
“睡不着?”
他无意追究其它,更关心她怎么睡到一半忽然醒了还跑出来这件事。
“嗯。”
“早上开车,回来又去公司,后来又跑了趟南港……不累?”
“也还好。”
她刚低下头,就被握着肩膀推到墙壁吻下来,大掌环着纤细的腰肢摩挲,耳际传来他温声低哄:“那我帮忙让你累一点。”
手来到膝弯,她轻呼一声,被他打横抱起,重新回到卧室里。
他再次吻下来之前,她的视线停在床对面墙的那幅画上,忽然记忆苏醒,手蓦地推在他肩头,阻住动作。
“我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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