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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判断错误一（第2页）

“全体都有！上弦！自由射击！”

在领袖的指挥下，这些入侵者训练有素地拉动弩弦，放上短矢。他们几乎不用怎么瞄准，因为已经冲过了大半距离的勇士们为了最快刺中敌人而没有选择依靠树木作为掩体这样逐段距离前进，主动把自己暴露在了缺乏掩护的空地之中。

随着一声声接连不断的鸣响，弩矢轻易地贯穿鳞皮。这一切仍然被克丘亚看在眼底，然后它就将视线投向了更远一些的地方。

它不再指望前阵能发挥出什么效果。

鲜血与接踵而至的惨叫立刻就提醒了下一批战士，尤其是当中有些声音还让他们觉得带点耳熟。第二阵的各个小队还没来得及——前面的人完全没有给他们争取多少时间——散开，就在伤亡的刺激下冲了上去。

克丘亚终于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这边才是主力！快结阵！”

一个男人刚把尖刀从青年部落民的腹部抽出然后转过身子，他前方一点儿的同伴就把自己还没来得及击发的弩抛给他，主动握刀向前。他们很快分成了两个小小的阵型，前方肩并肩站在一起，后方则全神贯注地开始瞄准。

“准备！密集射击！”他们头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而在这些人对面，部落的成年勇士们试图从背上拿下自己的盾牌——有人成功了，举着盾向前猛突；也有人因为没展开的队形实在太挤而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连带着又走得慢了一些。几乎没有人还能保持队伍，多数都是两或者三支小队叠在一起前进。

第一波箭雨立刻就命中了人群。有的仅仅刺穿了盾牌却卡在上面，还有的真正刺透鳞片、皮肤、肌肉甚至骨骼，带出鲜血和内脏碎片。伤者和死者倒下，影响了后面人的速度，与前方和周围没受影响的勇士拉开距离。队伍不仅没能散开并冲刺起来，又被伤亡破坏了原本的密集队列，最后只剩下稀疏的三两成群。

艾玛拉不满地张了张嘴。它讨厌看到这个，或者说也看不懂这个，它只想做些自己擅长的事，最好同时还能让眼前的烦人景象消失。

但它没有动，就好像头顶上的克丘亚也没有动一样。

终于有一把石刀成功挥了出去，正中目标，砍向那斗篷覆盖的肩头。但克丘亚也眼看着它就此滑开，仿佛明明打磨得极为锋利的刀锋下方不是什么让人穿在身上的布料，而是另一种坚韧又富有弹性的怪异盔甲。

“哈哈……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要被你们笑话了！”男人甚至懒得再去招架，反手一刀就捅穿了面前毫无防护的胸口，溅出大蓬血花。他的同伴也笑了起来，同样熟稔的劈砍中他们个个神态悠闲。

灵蜥那无比迅捷的动态视觉盯紧了那片滴落鲜红的薄薄钢铁，后者正挑开一根挂在脖子上的藤链，让绳中穿着的打磨石头跌落在地。克丘亚试图进行思考，试图像个合格的灵蜥首领那样分析己方损失，决定接下来该如何调派——

算了。

它很明白自己不该进行思考。

“杀光他们。”

艾玛拉顿时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连锤子都没提就四肢并用冲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