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些疑惑,按理说医生是无神论的坚决拥护者,附近几个村,在家病故的人,十有八九都是王文海给开的死亡证明。
王文海跟着工作人员快步进入偏殿,那是智元师父工作的地方。
和尚有啥工作?
那工作可多了,没事还得出去开会,然后在庙中挂一些列的标语啥的,剩下的就是有人来找和尚答疑解惑,所以庙中有个专门接待的场所。
马师傅喝了点酒,又累了一天,走路和他娘的破摩托车似的,几步道,他走得时快时慢。
接待王文海的是一位庙中常驻庙中的女施主,看着就一脸虔诚,正在给王文海泡茶倒水拿干果。
这不是献殷勤,这是庙中的礼数。
女施主见到马师傅也很意外,紧接着,女施主的电话响了,回答了几句,估计是智元师父有安排。
“马师傅,你也在这?”王文海率先开口。
马师傅呵呵道:“在这,过来探讨一下佛法。”
我在心里给马师傅点赞,佛主要是能听到刚才酒桌上的话,得连夜买火车票跑。
“哎呀,我去你家找你来的,你媳妇说你出去了,不知道上哪去了。”
“是,我来这了,咋地了?”
“镇医院,闹鬼了。”
要是大医院闹鬼,我信,我们的镇医院,根本不可能,别说闹鬼了,黑白无常都不会去。
大清朝的流放之地是宁古塔,地府的流放之地就他娘的是我们镇医院。
这么说吧,哪个勾魂小鬼被安排在镇医院附近工作,那这辈子都不带完成指标的。
镇医院的规模很小,十几张床位,常年有一半是空的。
剩下的床位大多能治疗一些小打小闹的疾病,常见的就是老爷们的前列腺和脑血栓稳定期的恢复。
至于其他疾病,基本上都是上门打针,不管啥病,一针激素下去,立马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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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就没听说过谁死在镇医院了。
镇医院门口卖饼干和绿豆糕的小贩因为没生意,都干破产了。
王文海见到了马师傅,也不打算在庙里说了,招呼马师傅去他家。
马师傅不去,正好二人的家在一个方向,那就边走边说。
我有点担心马师傅,他现在阳气弱,原来又拳打南山妖邪,脚踢北岭鬼怪,想要报复马师傅的邪祟也不在少数。
不过马师傅一点也不担心,执意要回家。
此时,我才看明白,马师傅留下来,就是为了和智元大师喝点酒,他根本不想住在庙里。
回去的路上,王文海断断续续说了事情的经过。
镇医院里还有俩住院的病人,一个是王大,一个是李二。
王大六十多岁,糖尿病、心衰、眼睛还不怎么好使,因为糖尿病,一条腿已经烂了,在镇医院打消炎针,等炎症控制了再去大医院做截肢。
李二才四十多岁,一直没啥病,这次头疼,去县医院也没查出来病因,给出的检查结果是脑血管痉挛,没啥事,医生让他放松。
可头疼得不到缓解,加上家里的媳妇一直叨逼叨,李二想躲清闲,索性就去镇医院住院。
那时候,农合刚推广,一个人才交十块钱,住院还能报销绝大多数的费用,李二也不心疼,只想找个地方安稳几天。
三天前,王文海照常上班,简单收拾了一下,他先兑药,然后准备去病房打针。
对,镇医院就王文海一个人,或者说,干活的人只有王文海一个,至于其他的都是领导,连个护士都没有。
王文海拎着药瓶进病房,王大和李二都躺在床上睡觉。
要是放在平时,二人早就坐床上唠嗑了,庄稼人也没有八九点还不起来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