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媳妇也生了,是个小郎,也等着徐韶华给取个名字呢。
“爹估摸着,这信到的时候也快要到年关了,代家中人,愿我儿岁岁年年,共欢同乐。”
徐韶华一行一行看过去,唇角笑意加深,虽然这封家书都是些琐碎的事儿,可是徐韶华看完之后,却只觉得一股暖流自心间淌过。
随后,徐韶华也提笔写了一封回信,他并未写月试的风风雨雨,只是将自己这几个月在国子监中的一些趣闻写了下来,徐韶华的笔触妙趣横生,让人不由心生向往,倒也不会担心他独身在外。
片刻后,徐韶华吹了吹墨迹,将信纸放在一旁晾干,脑中却不由得想起去岁一家人聚在一起,热闹非凡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大年初三,徐韶华歪在罗汉榻上看书,只看了个开头,便听到一阵喧哗之声,不多时,卫知徵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
“徐同窗,新年好啊!”
徐韶华放下书,迎上去,笑吟吟道:
“同可同乐,卫同窗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大周年节过后至元宵佳节这段日子也多有讲究,初二是外嫁女回娘家,初三才开始正式走亲访友。
不过,这头一日都是关系最亲近的亲友,徐韶华也没有做好今日有客上门的准备。
这会儿,卫知徵一进门,徐韶华便给大用使了一个眼色,让大用去把厨娘请回来,今日年节,总不好敷衍了事。
“怎么,我不能这个时候来?”
卫知徵哼了一声:
“我本来
还打量着我爹不准我来,没想到他比我还积极,一大早就把我从床上赶起来了。()”
卫知徵这个“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用的很灵性,徐韶华忍不住莞尔一笑,随后引着卫知徵落坐,桌上摆着些茶点和干果,卫知徵自在的剥了一颗花生丢尽口中,这才啧了啧舌:
“徐同窗,你说那梁世则是不是被那些人弄的脑子少根弦啊,好端端的招惹右相作甚?大过年的,听说梁家跑死了三匹马,赶年节前一天求上了右相府,可还是被生生扣在了大牢里过年。”
徐韶华取了一块云片糕,咬了一口,慢慢咽下,这才继续道:
“或许本来梁世则还有一线生机,现在……”
卫知徵闻言微微正色,他不由得看向徐韶华:
“徐同窗这话从何说起?”
“国子监藏书阁中,有一大周游记,其中记载,晏南省至京城约一千七百余里,自梁家得到消息至其传信过来,只有六日,卫同窗可知这是什么概念?”
徐韶华这话一出,卫知徵面露深思,片刻后,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这一个来回都三千余里了,只用六日,那便是一日五百多里,便是寻常御马也不过日行三百里,这梁家,这梁家……”
卫知徵找不出词来形容,而徐韶华随后又继续道:
“明年便是京察大计,可梁家连驿站都有所把控,若是梁巡抚明年回京,右相可能容他?”
徐韶华说完,抿了一口茶水,正如他和右相所说的那样,若说原本右相还在观望,现下梁家暴露出来的这些,已经足够他彻底下决心了。
“……梁家这是走了一步死棋啊。”
卫知徵喃喃的说着,随后,忍不住道:
“不过,这一切皆因梁世则而起,可他到底怎么想到去招惹右相呢?”
徐韶华笑而不语,卫知徵忍不住悄咪咪的看向徐韶华,低声道:
“徐同窗,透漏一下呗,你肯定知道。”
卫知徵语气笃定,他甚至可以肯定,这里头徐同窗定也掺了一手,不过那可是右相,他也能为人驱驰?
“卫同窗别这么看我,这件事,且往后看吧。”
晏南是一块好地方,谁人都想掺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