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淮湛心里很清楚,沈归薏很开心,只是他更明白沈归薏一向嘴硬,她会这样说,完全在他的预测内,所以并不生气,反倒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瞿浩洐,只笑道:
“听说四殿下今日被薏儿带去私塾学了半日?四殿下以为这私塾教导的如何?”
严淮湛不提此事还好,他一说起来,瞿浩洐便忍不住的皱眉头:“不大好。”
只见那瞿浩洐托着下巴,唉声叹气道:“从前在宫中,我嫌弃太傅授课太过枯燥,讲的太细。
如今出宫了,本以为民间的私塾能有一些还不错的老师,没想到这民间的私塾也不过如此。
这老师对四书五经的理解能力竟连我都不如,实在是让我大失所望。”
“民间的私塾老师,自然不如宫里。”
不等严淮湛说话,沈归薏就先戳着他的脑袋道:“从上课那会儿,我便瞧着你心不在焉的。
我知道你看不上这民间的私塾先生,只是你也不想一想,咱们是天之骄子,所用的具是最好的。
你用宫中授课的太傅与这私塾里的举人先生做对比,真真是不知你在羞辱太傅大人,还是高看了那私塾的先生。”
沈归薏说的很是在理,瞿浩洐听着她的话,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又道:“话虽如此,可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点失望嘛。”
“四殿下很不必失望,若是有不懂的,尽可以来问我。”
严淮湛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想要拉近自己和瞿浩洐之间的关系。
这一段时间里,严淮湛也算是看明白了,瞿浩洐出宫必然是和沈归薏一起的,他若是想要见沈归薏,就一定会在沈归薏的身后看到瞿浩洐。
依着这么个思路,严淮湛便觉得,若是能够让瞿浩洐离不开自己,那不是变相的可以时常见到沈归薏么?
他在心里转了一圈,又一心两用,慢慢的回答着瞿浩洐的提问。
严淮湛与瞿浩洐一样,乃是皇室子弟,虽说严淮湛小时候受过一些苦,可他到底得到了很好的教育,又因着登基以后搜罗许多人才,这才学上面自然让瞿浩洐高看一眼。
当然,若只是如此,尚且得不到瞿浩洐的崇拜,严淮湛厉害便厉害在,无论是什么学问,他都可以用幽默风趣的话来形容出来,叫瞿浩洐听得兴致勃勃。
二人讲过了课以后,瞿浩洐不免大声赞叹道:“严大哥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我原想着严大哥不过是自夸而已,没想到严大哥竟然这么厉害,我问什么你都能回答出来。”
“不过是当年老师教得好罢了,不值当提。”
这严淮湛不过是随口一提,却不妨竟是激起了瞿浩洐的好奇心,叫瞿浩洐一直缠着他,追问严淮湛的老师是谁,不等严淮湛回答,便又轻狂豪言道:
“能够将严大哥教的如此厉害,想必必是一位极其厉害的老师,严大哥不妨将老师的名讳告知给我,我叫父皇去请过来,给我上课,想来定然比太傅教得好。”
“这怕是不大行。”
那瞿浩洐只以为严淮湛会一口答应,没想到严淮湛微微愣了一下以后,便好笑的摇摇头,又道:
“四殿下,并非我不愿叫老师去教导你,只是老师性子古怪,又云游四方,怕是不大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