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铭对县令的判断非常正确,他确实不是一个有才能的人。
他才能的不足并不是来源于办事能力不行,王弋任命他为高显县令足以证明他办事能力非常不错。
但是他的判断力真的有很大的问题,大到足以将他毁灭。
就像高显对王弋已经不再重要,县令这个职位对他来说也已经不再重要了,他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全局,是那没有完全收服的兵权,而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典韦。
典韦想要做什么有什么关系?偷不偷城又能怎么样?
他真正要面对的人是王弋,从决定杀死使团的那一刻开始,始终都是王弋。
而且他还自以为是的判断错了,马铭的话不全是谎言,可惜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县令的亲信不多,等到三面全部搜索完天色已经黑了。
这一刻他开始慌了,直到威胁逐渐逼近他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准备。
外面那些士卒对他射杀使团已经颇有微词,想要让他们对抗王弋的军队那是做梦都不要想。
好在有一个人却可以命令士卒们反叛王弋,只要能够诓骗住那个人,他就能割据高显。
县尉,那个一直以来存在感都不强的人。
问题是要怎么才能诓骗县尉呢?
县尉的存在感不强不是因为不想表现,而是因为表现不了。
县令和县尉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针锋相对。
此时县尉正被关在大牢里,是绝对不可能和他同流合污的。
莫名的烦躁涌上县令心头,他准备赌一把,准备要尝试一下说服县尉,至少将调兵的印信诓骗到手。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在大牢中,县尉已经和马铭对上话了。
马铭满头雾水地看着眼前这个囚犯,他实在是不理解对方怎么用几根茅草加一块儿石头打开厚重的牢门的。
“你是谁?”还未等马铭问出心中的疑惑,县尉却率先开口反问。
“你又是谁?”马铭反问。
“哼。”县尉冷哼一声,忽然苦笑道,“本官是高显县尉,至少曾经是。”
“你骗鬼呢?我又不是没见过县尉,让你的主子找个好一些的借口吧。”
“那个是假的,只是长得像我而已,不信你看。”说着,县尉拨开了散乱的须发,比划着说,“我要是再胖一些,是不是和那个假的很像?”
“嘶……”
马铭倒吸一口凉气,还别说,真的很像。
他惊疑不定地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不是被那个狗县令陷害的?”
“他敢陷害县尉?他不想活了?”
“这里面颇多曲折,他对外说本官犯了错,暂时在家悔过。实际上则是将本官抓了起来,找了个假的代替本官。要不是调兵印信被本官藏了起来,早就被他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