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弋曾经听说过一个关于周瑜的阴谋论。
周瑜是个绝世天才,那么他的从兄周晖应该也不差。事实也确实如此,周晖曾担任过一任洛阳令,后来辞官回家了。问题就出在这里,一个年纪轻轻的首都市长,回家之后却当起了混混头子,这种陡然的转变可能吗?
答案是不仅可能,周晖干得更要离谱,出入动辄上百辆车驾,随从千人。历史上周晖死在了董卓手里,可是独子死亡周忠非但没有和凶手拼命,反而在董卓麾下安安心心当起了官。究竟是谁让周晖如此智熄,这里面的事情就很难说清楚了。
王弋本身是不喜欢阴谋论的,然而当他见过周夫人后反而觉得自己可能太单纯。这一世由于他的到来周晖没有在董卓面前作大死,但周晖依旧死了,悄无声息的死于一场狩猎事故。
之所以王弋觉得周夫人不同寻常,是因为周家在搬到冀州后周夫人曾拜会过王弋一次。
那一次让王弋印象深刻,周夫人当时请求王弋在邺城赐予周家一套房产。
以周家的财力在邺城弄一套房产轻轻松松,以周家的名气也根本不需要这种抵押人质的举措。王弋觉得周夫人应该是在下注,凭借他的影响力和做为将周氏正统确立在周瑜身上。
对此王弋倒不反感,他算是看清楚这个时代了,上层人之间大多都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更何况他和周家还隔着阶层,互相利用更是家常便饭。
只是现在王弋不明白,这女人来这里做什么?他记得当初表达的很清楚,周家扩张势力的人有周瑜,也只能是周瑜。
“王使君,您的计策很好,但您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周夫人见王弋没有邀请她入座的意思,索性也不留情面,大大方方的说道:“您想让那些世家购入田产,用他们制衡本地世家的想法很好。可惜,其实您不需要让他们这么做,他们早就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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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王弋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道:“看来周夫人很有经验啊。”
“当然了,这种事以前我也没少做。您不许世家们买地,他们便不买,他们只需让自己曾经的庄农接受官府发放的土地即可。您是不是觉得不可能?明明已经将庄农打乱安排到其他地方了?”
“难道不是吗?”
“不是。钱能通神不是白说的,只要给足了油水,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那些人都不需要贿赂高官,只要摆平两种人就行。一种是当地的地方官员,另一种就是您派下去清查土地的官员。您不可能亲自查验每一寸土地,只要堵住了您的耳目,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那些庄农不反抗吗?”
“不反抗。或许您不知道,能被我们带过来的庄农都不是第一代的庄农了,他们已经在世家中服务了很多代,服从主家安排早就刻在了每一个人的骨子里,永远也甩不掉。”
听到这话王弋终于将玩笑的神色收了起来,他原本想用这种态度让自己在周夫人面前不露破绽。但是很可惜,周夫人的话让他破防了。
王弋不动声色的瞄了荀攸一眼,荀攸也是十分隐晦的点点头。两人多年交情,很清楚对方在担忧什么。
可怕的奴性折断了那些庄户脊梁,贪婪的人性敲开了官员的心房。
世家此时已经不是王弋最担忧的了,他有军队,有最后为他兜底的手段。王弋现在必须考虑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战略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普通民众的认可在这个时代到底有没有用。
这也是为什么荀攸亲自赶来的原因,但是他不确定这样下去,世家和王弋到底哪一个先灭亡。
“周夫人,你又是为什么掺合进来?”王弋眼神一动,杀机一闪而逝。
周夫人似乎没有注意到王弋的杀机,解释说:“王使君不是有意让公瑾纳桥家两女为妾吗?那两个女子我看了,相貌为人都很不错,更难得的是音律绝佳,想来应该对公瑾的性子。”
好家伙,这话可算是夹枪带棒了。摆明了就是告诉王弋,你联系的联姻我们很上心,也很看重。但请你王弋也上点心,别算计其他人的时候把他们周家也搭上去。
“周夫人,君恩浩荡,莫要玩火自焚。”
王弋还没说话,一旁的满宠就不乐意了。主辱臣死,这个女人过于放肆了。
“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