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身啊,万一有人想打劫我怎么办?像我这样优秀的商人是很容易被坏人盯上的。”黎清理所当然的说着,还伸手将钢筋又往包里塞了一下,生怕它丢了似的。
瞧着那不堪重负快要被戳漏了的帆布包,白木熙无语一瞬——真的会有人敢打劫黎清?他不主动祸害别人就不错了。
白木熙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再管入戏渐深的黎清,甚至还在盘算着下次给他买个更结实、更深的包,方便他存放各种武器类演戏道具。
“二位大师,我家老爷忙完了,现恭请诸位大师去一进院落的堂屋喝茶议事。”何老仆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来的还挺快。”黎清起身,转头与白木熙对视一眼,两人便一同走向门口,打开门就见四个新人也已经出来了。
何老仆带领六位“大师”走出二进院落,回到一进的堂屋,短短时间内,堂屋的两侧每个座椅旁的小桌上,茶点已经被换成了新的,尽管之前那份没人动过。
上首的位置也已经坐了真正的主人家。
那是个威严的中年男人,坐姿端正,穿着满绣的中式长衫,光是这件衣服看起来就价格不菲,更别说他手里还盘着串紫檀木的手串。
识货的黎清捻动自己的羊脂玉扳指,暗自撇撇嘴,感觉自己逊他一筹,因为就连自己这枚玉扳指上的包浆都不如他紫檀木上的盘得好……
冯老爷见何老仆带六人进来,却并未起身迎接,反而端起茶杯慢品,周身气度让人打眼望去就能看出他是个上位者,相应的,也做足了一副怠慢姿态。
只是冯老爷面上瞅着略显憔悴,大抵就是因何老仆所说之事操心过度。
“诸位请坐。”在众人进了堂屋,冯老爷才开口,但似乎也只是碍于礼数。
黎清眼神一闪,也不在意对方明显不欢迎的态度,噙着笑自顾自的坐到了冯老爷的左侧下首。
白木熙就默默配合着走到了黎清对面,二人便将客座的俩首位给占全了。
俩女孩选择和黎清坐一边,眼镜男和黄毛就只能去白木熙那侧落座。
这一坐下,气氛才叫尴尬,冯老爷不出声就板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喝茶,何老仆就站在自家老爷侧后方,屡次张口欲言,却也始终不敢贸然出声的样子。
几个新人更是如坐针毡,就连最爱出头的黄毛也盯着地面,总在关键时刻畏首畏尾,不去做那个出头鸟。
“冯老爷贴心,知道我舟车劳顿滴水未进,特意留了时间让我用些点心。”黎清声音来的突兀,捏起块栗子糕端详,声音含笑,“真是感激不尽。”
这番话一落,冯老爷盘串的手一顿,这才缓缓将茶杯撂下,目光投向黎清,就见他也正朝自己看来,慢条斯理的拍掉手上的点心碎渣,那块被他捏起栗子糕则是又被放回了原位,一口未动。
再一细品,冯老爷便知对方是话里有话,实则是在怪自己这个主人家迟迟不做声。
想通后,他轻叹一声,不好再晾着众人,但即使他开口了,所言的语意也不在众人的预料之中。
“鄙人失礼,大师见谅。此番叨扰诸位静修,属实抱歉,只是本人不信鬼神之说,小儿也并非什么女鬼缠身,便不劳烦诸位费心,早回吧。”
这番话虽是直接,但胜在有礼,进退有度,虽说不信鬼神,对众人却还是以大师相称。
“回?被请出山,折腾一趟,说回便回吗?”黎清却不管冯老爷如何有礼,他语气不善,代入角色的他只觉得对方此举是非常无理的行为。
“就算您不信鬼神之说,也不该拿我门术士当猴溜吧?”
“哼。”宠梨大师白木熙,也适时冷哼一声,端起茶杯又重重撂下,发出声响,表达出他此刻心情极差,配上那诡异的乌鸦面具,压迫感无声蔓延。
优秀戏搭子·木,成功出师。
“你看,将我这沉默寡言的师弟都气得发火,冯老爷实在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