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正是进士出身,还是平江府学正,与你平级,你凭什么对他动刑?!”
杨光耀的唇角一勾,讽刺道:“王怀信夜宿象姑馆,触犯律例,昨日已被朝廷革除官职,剥夺功名,如今是白身,本官凭何不能对他动刑?”
杨明的脑子嗡嗡作响。
太快了!
老师前天晚上才被抓,昨天就被革除了功名,朝廷哪有这么快的办事效率?
他瞬间就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早就设好的局!
如果没有宋宏指使,凭旺财的能力,还不足以收买朝官!
可老师素来平易近人,在平江府薄有清誉,从来不曾得罪过旺财。
一个中学校长,也谈不上什么大官,跟宋宏没有利益冲突。
果然,这是冲着他来的!
“杨明,本官不妨告诉你,王怀信在担任平江府学正期间,以权谋私,淫辱学子,认账物证俱在,证据确凿,无从抵赖!”
“你想如何为他开脱?”
杨光耀的眉宇之间满是得意。
有秦府在,他动不了杨明
可正因为杨明妄想攀上秦家的高枝,反而触怒了太子,要给他一点教训。
杨明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
伪证也肯定准备好了。
可眼下这局面,涉及到官场上的事情,他实在无能为力。
但他交代了福伯去搬救兵,秦家或是知府,只要有一方愿意出面,此事尚有回旋余地。
而他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
杨明打定主意,不紧不慢地问道:“人证物证在哪?”
“师爷,给他念念。”
旁边的师爷拿出一纸白纸黑字,阴阳怪气地念道:
“娈童娇丽质,践董复超瑕。羽帐晨香满,珠帘夕漏赊。
翠被含鸳色,雕床镂象牙。妙年同小史,姝貌比朝霞。”
公堂外一片哗然。
官员多有好男色,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写这么直白、下流的娈童诗,就让平民百姓觉得有些反胃了。
“伤风败俗,不堪入耳啊!”
“什么狗屁书法大家,简直令人作呕!”
王怀信浑身颤抖。
杨明握紧了手臂,支撑着他的身体。
“杨明,你是他的入室弟子,应该认得出,这是他的笔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