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江老太在她面前都很少问及她母亲的事,提到虞家也总会念起过往。
虞念其实心里是有点想法。
毕竟那么好的关系,却是对着故人问都不问的。
“你应该也知道江老太不是阿宴亲生母亲的事了吧。”宋岚说、
虞念点头。
宋岚轻声道,“所以你认为江老太是偏心的?”
虞念承认,“是。”
就算是一个娘胎出生的,也未必能一碗水端平,更何况不是亲生的?
而且,江年宴自立门户也由着他,这要是亲生儿子的话总会心疼吧。
只有在联姻这件事上倒是想着他是江家的人了。
宋岚说,“江老太是什么样的人?今时今日她能让外界称她为一声江老太,说明她在商界是有一定名望和地位的。当年她也是跟着江老爷子一起扛过事的女人,这么说吧,没有江老太的帮忙,江老爷子未必能在江家的权利争夺中站稳脚跟。所以,这样的女人自然是耳聪目明,平时不说的话,可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虞念一激灵,“您的意思是……”
“在北市的时候,江老太来看我时总会闲聊些事,我隐约记得有一次江老太忧心忡忡的,跟我说,怎么办呢?再这样下去,年宴会伤害到虞丫头啊。”
当时宋岚的精神恍恍惚惚的,对于谁来看她、谁说了什么她都不记得。等她的记忆慢慢恢复的时候,那天江老太也来了。
当然,江老太并不知道她已经开始慢慢恢复清醒。
还像从前一样念叨。
跟她说,舍不得虞丫头啊,离开了也好,离开了就不受罪了,怪我,我是万万没想到年宴能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虞念听得震惊。
原来江老太什么都知道。
怪不得江老太坚持要认她做孙女呢,原来是想以这种身份来约束一下江年宴。
可江老太忘了,江年宴是从鲜血和杀戮里爬起来的人。
千城的死对于他来说是过不去的坎,而她的父亲已经过世,所以江年宴势必要将这笔账算她头上。
宋岚说,“再者说,老太太也不是偏心。江氏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老太太心里不清楚吗?江年泰和江年启大出江年宴那么多,早早就在江氏占据了一定的地位,所有的资源都倾向二子,江年宴年纪轻轻进去,职位安排低了怕是会受欺负,安排高了又会被人说三道四,更重要的是,他未来的路也未必那么好走,倒不如由着他去自立门口,这样一来,不管成功与否他都不会落人口舌。”
虞念心里五味杂陈。
她为误会了江老太而感到愧疚。
宋岚轻叹,“生养生养,养着为大,阿宴是江老太一手拉扯大的,她在他身上投入的心血也不少,怎么能没有感情呢?”
虞念微微点头。
“不过啊,”宋岚轻轻拉过虞念的手,“老太太是为了你好,但同时也挡住了你跟阿宴未来的路。你在江家是走过认亲仪式的,江家又最重礼仪传统。”
宋岚重重一叹气。
虞念反手攥着宋岚的手,轻声问她,“那母亲呢?”
宋岚,“嗯?”
虞念看着她,轻声问,“那您会反对吗?如果我跟阿宴在一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