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度心中不由疑惑,问他:“何意?”
张公一愣,随即快速道:“小祖宗诶,你离开那么久是不知道,当年花船案时,我的情报网被人给截了,给的信息全是乱了套。后来没办法,只得出来重新组建。你是不知道,我能潜进商会有多不容易。你今日来找我之事被人发现,就全完啦!”
“院子怎么弄这么亮?”沈玄度狐疑道。
“我院子一直都这样,不能因为你要来就把灯灭了啊。”张公解释道。
“你知道我要来?”
张公再次一愣,随即道:“船上一见面我就觉得你晚上会来,这不是就一直等着了。你这些日子如何?”
沈玄度没回答他的话,直接问:“他如何了?”
“谁?”张公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她神色凝重,咳了一声道,“二公子啊,经过那种遭遇,也就那样呗。”
沈玄度不由想起断刃的话,但还是问道:“哪样?”
张公斟酌词句道:“应该算不太好吧。你知道的,他伤的太重了,整个人不能动,所有事情都得人伺候。他……他以前虽面上冷,看着也好说话。但人长得好,又聪明,其实骨子里全是傲气。如今这样,说句难听的,真是生不如死。”
沈玄度怔愣住,只听张公继续道:“开始的时候有过几次凶险,莫名其妙的起高热,人差点儿就没了。我近来刚得到消息,现今虽情况稳定,但又开始不让近身医治,真是急死人了。”
沈玄度垂着眼,抿紧的唇显示她此刻心情并不平静。
张公观察她神色一番,用有些埋怨的语气道:“沈姑娘,不是我说你,以他对你的情谊,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扔下他走了呢?”
这是第一次有人因为这件事指责她,而此刻,沈玄度只觉心口撕裂般的疼痛不已。手掌盖住心口,那里贴身坠着李初给她的定情信物。
就这么静静地等了片刻,等着那阵疼缓过少许,抬眼看向张公冷硬道:“海天水城是什么情况?你为什么在这里?”
张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气闷的咽了回去,皱着眉不耐烦道:“海天水城有个白姓商人把持商会,但一直未曾露面。他们应该在筹谋什么事情,并不想节外生枝,你们此行不会有什么变故,放心回乾京即可。”
沈玄度站起身道:“多谢。”
张公跟着起身,一副完全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话的样子。
“他恨我,对吗?”沈玄度突然对前去开门的张公道。
“沈姑娘,如果你是他的话,你当如何?”张公停住脚步,坦言道,“我还想问沈姑娘一句,你这次回来还走吗?或者说,你会去见他吗?”
“他还想见我吗?”沈玄度极轻的说了一句。
张公回头看她,只见方才还冷硬无比的人已经泪流满满。
摇摇头长长叹息一声,看沈玄度站在那里难受成那样,心道,李二公子让他这么刺激沈姑娘,也真是造了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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