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地大物博,临州那处地方边境接壤了海面,但内陆也是河流纵横,平原辽阔,季节性则是冬长夏短,
她是个能受的住热,但绝不好熬冬日的人,当初看前人手札说道临州这冬日长,她就有些不想动的,然而临州还是有事物吸引她,
比如,临州那里特有的藻鱼,按照手札上所说,味道格外地鲜美!
阿滢看得痴迷,看着上头的安排,以及沿途的能做什么的打算,
似乎都已在淮州跟临州上头飞过一圈了,心里越发地想要去瞧瞧,
册子上头还记录了她一些置办家业的打算,特别是瞧见她想在京都购置一处院子的时,直接是扑哧地笑出声来。
“在笑什么,”
“你走路都没有声的呀~”
阿滢靠在软枕上,瞧着自己先前那些想法,如今看来是有些格外单纯,她正觉得好笑呢,
突然自己耳边冒出,另外一道沉沉的声音,给她吓得手里的册子都没拿稳,下意识地抓着一旁的软枕,想要抬手就敲过去。
在看到是傅景麟,便瞪了他两眼,他还接住了自己的册子,赶忙的拿回来,避免让他看了自己头几年不成熟的安排,
“你故意的是不是,哼,”
他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内室里来,又坐在床榻边上,
既然看她瞧着手里的册子入神,也没先给她打声个招呼。
被反打一钉耙得傅景麟只是接着笑,他靠过去搂着阿滢到怀里,下巴抵在阿滢的头顶,轻轻地蹭了蹭,
他虽口里从没说过疲累,可阿滢却从他的每日回来的越发晚了迹象中,晓得他忙的事多了起来,自然也是累的。
“我的错,下回我走路脚步重一些,就不会吓到你了,”傅景麟很懂得怎么去哄阿滢的,
他便顺着阿滢的话说道,即便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他是有几分哄着孩子手法的意思在其中,可阿滢还听着心里舒适。
其实她也晓得,有时候自己不在理,可在晓得自己不占理,
而另外一个人去顺着她的意,来哄着她的感觉。
无外乎就像是夏日炎炎,热得心烦意乱,她喝下了一碗冰饮子,
从口里一直到全身,那一股透心的凉快,是上不出来的舒爽。
阿滢自然不会真的怪傅景麟的,被他这么一哄,也就气消了,m。
歪头想要看一看他,可抱着她的人,下颚一直压在她头顶,不好回头看,只能眼角的瞧见一点儿他下颚,
偏头看得受累,想把手里的册子收起来,却视线扫过他今早出去的衣衫。
再细看,发觉了不对劲,原本管住袖子的护臂,上头两根系带是断了一根,右手的袖子跑出来了一些,
早先他去得早,她那时还睡意浓,只听着他俯身过来说要出门,就嗯嗯的应了两身,
等着他出了内室,她抬眼瞧见了背影,都没认真打量他今日的装扮的。
发觉不对,她便伸手把人从自己的身旁推开,捧着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好好地打量起来,
身着的还是中原服饰,贴身宽领的黑色中衣,护臂束着衣袖,显得他利落又有内敛的气势,中衣衣料轻薄,不是通州的冰丝绸,可入手触碰细软,是上好的云锦,
中衣外头的外裳,则是淡紫色薄衫,不用金银丝线勾勒上,只是在肩颈的地方别出心裁的,缝制上了几枚枚铁质薄片饰品,精瘦的腰身上有巴掌宽的腰带,不同往日的腰间系着玉坠,只有腰带的尾端收拢在,像一枚小箭端的铁质饰品中。
再抬头看,这人高束马尾,也不戴着宝冠,只有与今日所穿的衣裳同配拿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