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这个老太婆上山礼佛,她早就被那家人给卖到那花楼里去,不知道接待了多少男人!那坏心肝的,是直接假死从侯府里逃了出去,让老太婆我受到众人的非议,她就从没想过是要如何报恩,玉馨说得不错,她就是心肝儿坏透了!”
“她想做什么?她算计你对玉家不管不顾,如今玉家落到这地步,玉馨更是当街险些要被人给送到那纨绔子弟家当妾室!她这才是杀人不见血,阴毒!”
“既是敢回到京都来,正式露面,在正街上开铺子,还以为我侯府没人了不是!当初她可是卖到侯府里来,即便是那卖身契是被一把火烧了,可我侯府说她是侯府的丫鬟,谁敢不信!”
老太太拄着拐杖,被嬷嬷扶着从屋外进来,是还没瞧见傅景麟与侯夫人,
便是一连串的话,从她口里跑了出来,句句都是说的阿滢的不是,又是说她如何心思歹毒。
她虽说是吃斋念佛,是有听到私下里丫鬟小厮说着,
当初她不应该是让阿滢,到那小祠堂里去,就那么活生生地给烧死了。
那么大个人活人,没了命,她虽是没下了那样的令,可到底也是因着她的关系。
近一年多的时间来,她便是睡在梦中,都想起侯府当初,那燃了半边天的火,
烧得那么大,天都是染红了一片,宛如是天上降下了惩罚,下了天火,
是要把侯府一片都罩在那火光里,活生生地烧个干净才好,
怕,又是惊,以前只是念佛,随后便是也吃起了斋饭来。
就是夜里头睡梦,或是屋里点起了火,她便是看得心里慌慌,一定是有人要在一旁守着,
如今在知晓那罪魁祸首,竟是瞒着他们逃出生天了,害得她是每日煎熬,
她如何不气,又如何不恨!
候夫人是听到老太太口里,喊到阿滢没死,先是一惊,
随后是脑海中灵光一闪,转头便看向傅景麟。
他这个儿子是不断地往通州,庐江来回地跑,前些日子更是外头有了孩子,
她当时还以为是,景麟或许从阿滢那一段情当中走了出来,
原来不是,都不是的,是阿滢根本就没死,是在庐江,
那是不是说,那个孩子就是阿滢怀着的!
候夫人是一手撑住桌子,大口大口地喘气,看着傅景麟,
那样子虽说是没像老太太那般有着恨意,可眼里是一片复杂之色,不知是如何说起来。
“你不开口,那就是说她活着,”老太太是拄着拐杖,在地上敲了敲,眼里恨意渐浓,
“让泽钦带几个人把她抓回来!老太婆我要亲眼看着,抽的她皮开肉绽,再扔到小祠堂里,在佛像前好好地跪着认错!”
从蜀州回来之后的傅景麟,是去了宫中述职,如今是刚回了侯府没多久,
侯爷带着二夫人跟傅长羽是来了,他是坐下,连口热茶都没喝上。
事情一重接着一重来,心里的厌烦跟疲累,是不断地在冲击他,
在老太太说着是要抽的阿滢皮开肉绽,又是让阿滢去祠堂里罚跪时,www。
他便是抬起头来,直直的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慢慢的不自觉的收声,屋里一下静了。
还在吵闹不停是要抓人的,老太太一下子像是被捂住了嘴,不说话,
而托着她的嬷嬷,是双腿发抖,不敢是抬头看向面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