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涉众多钱财,可却未曾入库,也不知他日自己会被众人如何揣测?
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就这样吧。
平南侯心里不合时宜的浮起少年天子那双没有冕旒遮掩而显得分外澄澈,真诚的眸子。
这样倒也不辜负先帝对自己的昔日之恩了。
而另一边,因为景帝将晏南官员的指派交给二人,是以安王再度登上了右相府的大门。
这一次,右相府的门子都没有以前的受宠若惊,只拿了赏银便引着安王朝明堂走去。
“王爷,我家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您这边请。”
衙门人多眼杂,右相直接点卯离开,安王倒是闻弦声而知雅意,也巴巴跟着过来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右相是在明堂接待安王,倒是比之之前,显得关系亲厚了些许。
安王刚一坐定,右相便让人上了茶水,安王还未喝到口中,便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庐山云雾茶?右相好手段!”
这可是竹青坊的镇馆之宝,可如今竟然成了右相府上的待客茶水,安王心里不是不惊讶的。
右相倒是面色如常,只随意道:
“此茶已经上了数月,再吊着人胃口也是不妥。”
安王没有再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这会儿也只是淡淡一笑:
“茶好,右相的手段也不差。不过,此番梁家之事,你我倒是棋差一招。”
安王想起自己为梁向实准备等种种证据,便忍不住心痛,那可是他累晕了十几个善数艺的官员这才做出来的天衣无缝的铁证!
可结果毛都没有捞到!
这会儿,安王口口声声是你我,可实则看着右相的眼神却带着一丝怨气,若不是右相非要看梁向实使尽手段,哪有那光平县主的事儿?
安王这话一出,右相便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不过安王这次更加无用,右相只是冷哼道:
“那又如何?待他日晏南众氏族的赃款归京,该是本相的,还是本相的!”
安王一听这话就不干了,立刻道:
“若非本王去信引诱,右相以为梁向实会这般轻易归京?倘若梁向实不归京,又如何有此番的晏南大换血之事?”
安王认为自己此次引梁向实归京也是立了大功,顿时就要闹了,可右相更恨安王拿腔作调,否则早就给梁家收拾了。
二人一番掰扯,安王最终还是只能拿原有的二成,但安王也知道自己后头误了事儿,也没有多大的意见。
而就在两人的言谈之间,便将那本可以成为晏南百姓的救命钱粮划入袋中,只待他日赃款归来之日。
将银钱分妥了之后,晏南省的各级官员也该好好划分划分了。
不过如今的晏南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将心腹放在那里,便是半废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是以,两人直接开始谦让起来,若是朝中百官看到这一幕,只怕要以为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呢!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晏南这个目前可以称得上烫手山芋的“富省”在二人的彼此推诿之间,迟迟没有定下一位官员。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二人说的口干舌燥,齐齐低头喝起茶水,等一盏茶尽,安王这才叹了一口气:
“这次晏南之事必须要寻一能掠阵之人担任巡抚方可,否则若有差池,你我便是大周的罪人。”
右相只抚了抚须,没有接话,安王忍不住道:
“不若,我们等今年的京察大计结束再行选人?”
“本相如今倒是有一合适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