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也是要劝的,大庭广众之下,堵不住悠悠众口。
贾母好似也明白首辅大人的意思,宁国府的事是解决了,可是贾敬,一头撞死在此,又该如何担待,
“就算事了结,可是一向不问世事的贾敬,死的不明不白,又该如何了结,”
贾母也不是不知好歹,可凡事有因有果,为何而死,总要有个交代,
好像李首辅早有应对一般,也不多言,从怀中掏出圣旨,也没宣读,递了过去,
“都到这个地步了,该说的,老夫也替你说了,该要的,也替你要了,贾敬的死,谁也没想到,御史钟玉谷也已经被皇上下了诏狱,算是交代,老嫂子,闹一闹就算了,朝廷和宫里也需要体面,贾敬他,生不逢时啊。”
一声叹息,
说的也是肺腑之言,要是现在是前太子登基,贾敬如何会落得这个下场,贾家也定然是富贵永享,可如今,时境过迁,以往的种种,早已经烟消云散,就连贾敬都去了,前太子府上,那些曾经任职的人,几乎就没剩下几个了,死的死逃的逃,被杀者众多,查无可查。
只能说造化弄人,
贾母哆嗦着嘴,这一声叹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多少心酸事埋在里面,想问,想说的事,却始终开不了口,就算是老国公在的时候,那种憋屈的事也不少,最后,还不是为了天家的事,要了性命,伴君如伴虎。
颤颤巍巍接过圣旨,就地跪谢天恩,
“命妇接旨谢恩,”
虽未看,但是李首辅既然出面了,应该是能想到都想到了,打开圣旨一观,贾珍父子赦免极刑,一个流放岭南,另一个鞭打三十,贬为庶民,逐出宁国府,再者就是贾敬,拉回去停棺安葬,
终归是得的圆满,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老夫身子骨不利落,也该回府喝药了,要不然,熬不住的。”
李崇厚故意咳嗽两声,引的身旁的小云子担忧不已,要是首辅大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差错,那就是祸事了,
“就听首辅大人的,老婆子话不多说,给天家告罪了,”
只一声,就跪在地上三叩首,身后的几位太太也是亦然,跪拜完之后,贾母重新起身,抹了眼泪,喊道;
“回去,停灵。”
而后,
队伍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起灵,”
跪在那的人,披着孝服,哭出声,
贾母也不好再留下,让王熙凤搀扶着,上了马车,后面的人全部起身,由着贾母马车领着前头,转个弯就上了街口,
往回走去。
首辅李大人瞧见人走了,咳嗽了两声,跟着身边的云公公说了声,
“云公公,劳烦您给皇上带个话,荣国府的人已走,事情算是解决了,老夫身子受不住,这就先回去喝药,请陛下恕罪。”
“这?”
云公公瞧见眼前的首辅大人,苍老的面容上显得极为疲惫,好似站不住脚一般,但是皇上那边,左右迟疑的时候,
午门前,
来了一辆马车,
大公子李潮生从车上走下来,瞧见父亲站在那,赶紧走过来,告了罪;
“容父亲担忧,儿子刚刚去借口吃了碗茶水。”
此话就是说给云公公听得,不是他不留在这,关键在于荣国府的人来了,站不住人啊。
小云子见此,知道也留不住人,遂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