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在东云楼用膳,几女围坐在桌子旁,各自默不作声的吃着饭,只有杨寒玉一人,好似坐不住一般,喝了点粥,眼皮子动一下,吃个包子,眼神四下瞅瞅这,瞅瞅那,其余人习以为常,也没人说她,只有身边的月舒二女,时不时抬眼瞪了杨寒玉一眼,不过,后者倒也没理会。
差不多的时候,
门外,
想起了管家的话音,
“启禀老夫人,奴才有事禀告。”
“嗯,进来说。”
“是老夫人。”
随着门被推开,老管家一人进了内间,躬着身停在门口,王夫人见此,放下手里的粥碗,问道;
“可有事?”
“回老夫人,许些小事要给老夫人说一声,老奴刚从门外回来,寻见桃园的戏班子,正在大门西边搭建台子,说是侯府定的,老奴拿不准是不是侯爷所为,只能来给老夫人说一声。”
老管事可是王夫人早年间带的家奴,在关外跟了也有近二十年了,他的话,做不了假,既然是侯府定的,必然是瑾瑜安排的,戏班子,有意思,
“搭建就搭建,里外派人盯着就是,唱个戏而已,无需大惊小怪,”
“是,老夫人,老奴明白,”
说完就要退出去,谁知,坐在西首的杨寒玉,看了一眼秦可卿,没见什么反应,忍不住轻轻拉了秦可卿的衣袖,出声问一遍,
“等下,桃园来的戏班子,可有栗姬栗大师,听说她可会唱江南昆曲水磨腔,姐姐,咱们要不要去听听。”
秦可卿乍一被杨寒玉拉着衣袖,还不习惯,怎地这段时间,她怎么就喜欢听曲看舞,听说她院子里陪嫁的宫女,天天要练什么舞,这还要出去看,妇道人家,怎可抛头露面,
“一个曲子罢了,有什么好听的,外面那么多人,抛头露面,终归不好,”
算是连带着她,都不让出去了,月舒二女在一旁,捂着嘴轻笑,只剩杨寒玉一人,委屈的努了努嘴,
王夫人并未插言,伸手挥了挥,老管家一见,会意就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你啊,在自个院子里听一听,看一看就行了,外面人多眼杂,你出去凑什么热闹,这戏台子,应该是瑾瑜叫来的,必然有说法,正事你们不想,天天弄这些,药也喝了不少了,心思也该收一收。”
王夫人语气听不出喜怒,可是一出口,就把在座的几女全给说了一遍,什么都是争来的,肚子没动静,你们不急,老身倒是急了,
“行了,回去把自己收拾一番,准备烧水,人应该快回来了,”
又是一声嘱托,王夫人放下筷子,起身就走,留下几女面面相觑,脸色微红。
府外,
忽然从西边来了一队人马,下马后,进府就开始搬着东西,还找了几张桌子搬了出来,上面放了大石头压着,
“快快,都麻利点桌子压实了,可别给碰了。”
谁知,
桌子毕竟是桌子,放上石头,还是晃动,这样可不成,领头的校尉一见,赶紧再看看,好在东边空地大墙面也干净,
“把桌子撤了,东边的那座墙,擦干净,派人守在那,”
“是,校尉。”
几名亲兵领命之后,急匆匆过去,
外面的吵闹声,
显然被回来的王管家听到,一道大门口,就看见几名甲士在那商讨什么,仔细一看,不就是侯爷身边的亲兵吗,看来戏班子没说假话,只是这般摸样,
“门房管事呢?”
“老管家,在这呢。”
门口伺候的管事,小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