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对着马车,就是拱手一拜,这一拜,就是谢过冯兄推荐自己去含元殿作为巡考官的事,另一个,未免没有为自己女儿的事,心怀愧疚,
“哎呀,孟兄怎能如此客气,快快上来,有话慢慢说,侯爷那边也不能去的晚了。”
冯永文也是心生感慨,同是一殿的进士,也只有自己和孟兄,关系近一些,这一来二去,也就成为了莫逆之交。
“听冯兄的。”
孟历也不客气,顺着车边,登上了马车,和冯永文相对而坐,人一上来,冯元成继续挥舞鞭子,赶着马车继续行走,
另,孟大人的车架,则是在身后缓缓跟着,一路随行。
车内,
二人尽是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直至到了距离宫城不远的时候,孟历出言问道;
“冯兄,近些日子,府上可还好一些,”
显然,
是问的嫂夫人,和其女太英,像有愧疚一般,暗地里,孟大人脸色微微羞红,
冯永文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也没必要瞒着,都是明摆的事了,
“如何能好,你也知道,宁国府的事,终归是有影响的,贾珍的一番话,虽然传不到百姓口中,可是官场上,哪有新鲜事,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为兄唯一担心的就是小女太英啊,”
“那冯兄你,还真的准备榜下捉婿,这样一来,岂不是闹得尽人皆知,真要如此,冯兄还是请侯爷帮衬一下,太英也是弟从小看大的,只怪是宁国府贾珍端不当人子。”
孟历骂的也是真心实意,毕竟他自己也差点就把自己爱女给坑了进去,恨得咬牙切齿也不为过。
虽然骂的解气,但是冯永文终归是没了心劲,再多说也无益,宁国府已然那样了,反而说了些安慰话,
“孟兄,也别骂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无非就是补救,为兄心头,一直愧疚不已,对不起小女太英,今个也是赶了好时候,恩科在此,只要侯爷肯帮衬,定然会有所获。”
冯永文这一趟,还真把希望寄托在洛云侯身上,坐在对面的孟历见此,也只能如此了,怪不得冯兄,会真的投了洛云侯,侯爷是真的出手保他啊,可惜自己,哎!
内心一声沉重的叹息!
含元殿,
还在等着众官员到来的张瑾瑜三人,都靠在椅子上,打着哈欠,俗话说饱思淫欲,吃饱喝足了,人就懒散想得多,襄阳侯二人还不知怎样,张瑾瑜脑中,竟然想起长公主周香雪的身影,还有其身边那位卫姓女子的面庞,这一想,就是心痒难耐,早知道,那日在燕春楼,就收了她了,至于燕春楼的名妓,美是美,可心中也不知是见多了,还是没感觉,咳咳,反正是没有她们吸引人。
就在张瑾瑜靠在那想着美事的时候,从后院那边,来了一队人,不少在前面领头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者,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好似一阵风就能给吹走似得。
到了近前,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拜见大老爷一般磕头,这动静,显然把仨人惊醒,
“侯爷,后院的二十位匠户,都寻来了。”
宁边的话语犹在耳边,张瑾瑜揉了揉惺忪的眼帘,睁开眼看了过去,都是一些身穿粗布衣衫的匠户,说好听的是匠户,不好听的,就是打小工的,那个所谓的大匠,应该就是变包工头了,有点手艺才行。
“你们这些日子,也算是辛苦,忙了些日子,本侯也该道一声谢字。”
张瑾瑜倒也对他们没什么偏见,都是混口饭吃的,想来前世时候,也在工地搬过砖头,赚几天饭钱,要不是干的太慢,被工头嫌弃,说不得也能多赚一些,
跪在地上的那些匠户齐齐跪拜,领头的一位老者,赶紧回了话;
“当不得侯爷,谢字,我等都是下贱之人,理所应当的。”
“你就是那位大匠?”
盯着为首之人,张瑾瑜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