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边应了声,一挥手,自有亲兵去了,
只是这一打岔,让二人摸不着头脑,细细回想一下,并未说错话啊。
“储兄,本侯问你,含元殿改建,应该花了不少银子吧,这些银子,谁给垫的?”
“呃,这,”
储年先是一愣,立马在心中算一算,改建的时候,用的都是上好木料,还有各种饰品,以及备用的火油火把等,确实花了不少银子,仅仅是后殿那些,带着格挡的床榻,花费就不少,
“侯爷,预计少说也有几万两银子,不说动用的那些匠户,就是改建所用的木料,都是从江南那边运来的,虽说是边角料,但毕竟也是银子买的,所花费的费用,都是内务府先行垫付的。”
话越说越小声,这些储年还真没想过,本以就是如此,襄阳侯也没觉得不妥,历来宫里的用度,都是内务府出的银子,哪里不妥?
张瑾瑜听了,摇着头笑了笑,也未先回答,刚刚身边离去的亲兵,早就带着人,拿来了铁架子,往篝火旁一摆,在上面,摆了一圈馕饼,就烤了起来,又在桌子上,摆上了一盘之前烤的羊肉,如今还热着,
招呼了一声,
“来来,别客气,吃点再说,”
张瑾瑜也不客气,拿着筷子先夹了一块肉送入嘴中,吸溜一声,就吞入腹中,
二人见此,也不拘束,陪着吃了起来,想来刚刚陪着陛下一起,都没吃饱。
就着馕饼,吃了半盘子肉,喝点茶水入入口,
张瑾瑜这才摸着肚子,心满意足的回道;
“刚刚本侯问的,就是有目的的,二位想一想,含元殿改建的费用,是内务府垫付,换一句话说,就是陛下掏的银子,恩科乃是朝廷的大事,本侯作为含元殿主考官,理应为君分忧,
所以,这些银子,就应该落在本侯身上,再说了,本侯管着的这些钱,专款专用,就是给京城改造宅院用的,含元殿说起来不也是宅院,那些匠户,干了活,理应拿工钱不是,嗝!。”
话刚说完,张瑾瑜还打了个饱嗝,这一次,才算是吃饱了,只是还在吃饭的二人闻言,同时放下手中的馕饼,不可思议的看着洛云侯,这不是歪理吗,
但细细想来,侯爷说的也对,更是应了天家的心,果然,洛云侯能有此恩宠,绝不是运气使然,他们二人,自愧不如啊。
“侯爷,您说的这个道理,细细想来也是对的,下官愚钝,从未想过这些事,实属不开窍,至于那些匠户,都还在后殿一处屋子里休息,等明日一早才能离去,既然侯爷要赏他们,还请侯爷派人,把他们叫唤过来为好。”
见到储年这样说,张瑾瑜就对宁边使了个眼色,没想到,殿内还有人留存,有些疏忽大意了。
宁边自然是接到了侯爷的示意,去一边集结人马,寻了后院的路就走了过去。
而宫外,
寂静的夜里,洛云侯府散出的大批兵马,也惊扰了不少人,城南“贡院,”里,武英殿大学士南子显正坐在阁楼上,看着外面的差役,正在逐个检查贡院里的考棚,看看有没有疏忽的地方,
至于南大人自己,点着油灯,坐在靠窗的二楼上,举目朝下边的院子望去,篝火燃烧,照了院子里明亮不已,所有人的身影,一目了然。
想来今夜过后,明日里,贡院定然是喧嚣热闹,就是不知道含元殿洛云侯那边,会不会安排的好一些,不过一想到储年在那帮衬,心中也就不担心,储年做事,一向是周全稳当,洛云侯也不是一个固步自封的主,应该是无事。
正想着,
忽然看下院子里,有一位主事官员急匆匆而来,好似有急事,
没多会,人就上了阁楼,在门外求见,
“报,大人,卑职有事禀告。”
“进了吧。”
南大人心中凌然,回身离开了窗户前,到书案后坐下,让人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