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元殿,
在篝火的照应下,依旧是蓬荜生辉,大气凌然。
入院的大门两侧,
行军大帐早已经支了起来,排的整整齐齐,就连拒马也都做了出来,立在道路两侧,青石板的路面上,整齐的火盆分两侧而立,把路面照应的如同白昼一般。
院子中央的篝火旁,
张瑾瑜和襄阳侯柏广居,武英殿的储年,分主次位子并排而坐,面向南方,等着诸多考官的到来,
瞧着被打扫一尘不染的路面,张瑾瑜笑了笑,问道;
“二位,索性现在无事,不如咱们打个赌,十两银子的赌注,猜猜,今个这个大门,谁先进来?”
二人一听,显然来了兴趣,襄阳侯柏广居身子往后靠了靠,换个舒服姿势,点了点头,
“既然侯爷有这個雅兴,为兄就跟了,不过这个彩头,是不是小了些。”
也不知真假,襄阳侯竟然摆起了派头,
张瑾瑜本想出言奚落一下,再加重注,但是一见到身边的储年大人,还需要照顾其脸面,
“哎呀,不愧是咱们的襄阳侯,财大气粗,俗话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无非是开个玩笑,哪里能认真的,你就说说谁能第一个来吧。”
听见张瑾瑜有些赖皮的话语,柏广居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是侯爷的嘴厉害,什么话到你口中,就变得都有理了,既然要猜,那就是谁都能说了,为兄也不客气,就选沈中新沈大人,他第一个来,”
也不怪襄阳侯这样选,沈中新一直雷厉风行,做事有板有眼,想来应该是来的最早,
“这倒也是,沈大人做事一丝不苟,此事应该也不会来的太晚,这第一个入门的,理应是他。”
储年大人坐在身边,想了想沈大人平日里的为人,不说矜矜业业,但也是恪尽职守的人,所以,储年竟然也跟着附和道,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让张瑾瑜噗嗤一笑,还真是想夸人,不一定需要夸出来,
“啊哈哈,哎呀,没想到沈大人的人缘那么好,竟然让你们二位赞誉上了,他要是知道,那不得好好谢谢你们二位,不过,这么说吧,谁都能来第一,就属他沈中新不会第一个来的,信不信?”
见到洛云侯笑呵呵的样子,二人皆是摇头不信,按照沈大人的府邸算路程,也绝不会那样慢的,毕竟距离皇宫也不算是很远,储年也没想出来洛云侯是何原因这样说,出声问道;
“侯爷,您既然这样说,应该有其道理,不妨说出来个一二,让下官听听解释。”
“先别说这些,既然打赌了,先下注,你们二人是不是都押注沈中新能第一个到,”
张瑾瑜摆了摆手,追问着,不管什么赌,都是先下注,买定离手。
储年报以微笑,无奈摇了摇头,
“还是侯爷精明,今个还真的押注沈大人了,想来应该是他。”
“好,既然如此,本侯也选一人,”
张瑾瑜摸着手中的茶碗,想了想心中的那些人,谁能来的最早,是那些言官,还是阅卷的官员,忽然,脑海中想到了两二人,一个是言官严从,另一个是大理寺的冯永文,只是他们二人之间,会是谁呢?
“想了一下,还真有几个人选,但是既然赌到个人,本侯就选言官严从,他应该是第一个进来的。”
之所以最后会选他,无非是因为仗着他年轻,腿脚快,至于冯永文,会先来,但是上一次来了私信,说是邀请好友孟历一同阅卷,这样一来,就怕孟大人寻他一起来此地,这就慢了,所以最后,还是严从,此人刚正不阿,虽然见了一次面有些变通,更应该说明此人适应力极强,又把宁国府给敲了登闻鼓,胆子大得出奇,粗中有细,是个有想法的人,
不过,洛云侯的话,也让身旁二人哑然失色,皆是不理解,为何侯爷会选一个言官,不过大部分言官,是作为巡考官的,怎么会来得那么早,理解不了,尤其是严从,旁人避之不及,洛云侯还真是,
“侯爷,您这个押注之人也太过,出人意料了。”
储年张了张嘴,本想说此人太过犀利,到最后换成了出人意料,严从现如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私下里都在传,此人乃是大武第一言官,不要命的主,未想到,洛云侯竟对此人另眼相待,